“不就是停电吗,唉,我想吃我妈做的红烧肉了…“
“这雨得下多久啊…“
雾海一中的寝室里,几名同学点着蜡烛,围坐在床前,由于暴雨和台风,以及远在中心城工作的父母,这几个孩子只能孤零零地呆在寝室中抱团取暖。
“诶,哥子些,把李彤的桌子搬来,我妈给我买了中心城的西瓜,大家边吃边聊,反正也放假了哪也去不了,今晚通宵!“
几个人围坐在桌子前,烛光中,高高瘦瘦的男生王韵涵从包中掏出一个塑料盒子,又给大家了牙签,
“西瓜?好难得的水果。”
“对啊,整个雾海只有安伯在卖,
李彤揉了揉睡眼,慵懒地靠过来,拿起一块放入嘴中,
“这感情好吃啊!下次我也去买!你们谁认识安伯吗?”
众人摇摇头,
“好像只有那个周海佟比较热心,跟他比较熟吧,那老头好像有点精神问题。”
一场愉快的茶话会就在雨声中开始。
眼见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李彤来了精神,先话了,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雾海出了啥事?”
“怎么,你要讲鬼故事了吗?”
李彤神秘兮兮地从包中掏出一盒烟,分给了其他人,自己点燃,缓缓道,
“你们不觉得,最近镇子里面的老人都变少了吗?”
“那难不成这鬼天气在街上裸奔吗?“
李彤深吸一口烟,诡异地笑了笑,
“我知道他们都去哪了…“
王韵涵不耐烦地抠了抠脑袋,
“去哪了你倒是说啊。“
“雾海的养老环境你们也能看到,经济本身就不行,很多老人都没办法自主退休,种田打鱼,谁都会对这种生活感到枯燥和绝望。“
”所以,他们都去了南山山谷里面的一个教堂,听说在里面信奉着什么……“
”欸欸欸,唯物主义哈唯物主义。“
一个男生连忙打断,有些词汇在学校中说出来是会遭受处分的。
“okok,他们进入了一个‘主义‘之中,听说进去没几天,就可以恢复青春,如果比较虔诚则能够长生不老,重新回到胎儿的状态,继续过自己的生活,而不用被衰老和疾病折磨。“
”你从哪听说的?“
“不是听说…“
李彤将手中的烟灭掉,望了望寝室门,压低声线,
“我们的宿管就是其中一员,她儿子和丈夫走了之后,自己又患上了肾衰竭,我爸是她的主治医师,按照她这个情况,昨年就应该去世了。”
“说不定是人家意志力顽强呢?”
“不不不,上次我半夜串寝,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走廊角落,对着窗户外面又跪又拜,嘴巴里还在念叨什么,我爸也说她的药从今年年初就没有吃过了,而且一次透析都没去做。”
“妈呀,我就说她自从开学以后变得怪怪的,她以前脸上不是有黑斑吗,可最近就像黑斑上面长出新肉了一样,我还以为她去整容了呢…”
李彤赶忙示意大家嘘声,
“别被她现我们在谈这些,告诉教务处我们都完了!”
几人一阵沉默,王韵涵在此时开口了,
“你们还记得周海佟吗?”
“记得啊,长得巨清秀,可惜没咋来上过课…”
“估计是社恐吧…再加上他好像有心理疾病…”
王韵涵摆了摆手,
“我跟你讲,他和他哥,根本就不是亲兄弟。”
“?”
寝室里一阵骚乱,
“嘘——我听我奶奶讲,周阿姨年轻的时候就流产过一次,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周海东也不是她的儿子,是街头那个开米粉店的老板娘年轻的时候怀孕生下来的。”
“啊?那为啥是周阿姨在养啊?”
“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周海佟也不是那老板娘生的,甚至不是雾海出生的,我爷爷奶奶是渔民,这孩子是有一天下雨从海里面捞起来的,当时周海玲跟警察说的是自己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把孩子放在了船上,但一个婴儿怎么可能自己挣脱襁褓掉到海里去?况且那个时候周海玲才十七岁!唐涵也没成年!”
“怎么会…”
“反正我不知道她们养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干嘛,看那样子如果不是有周海东护着,估计在学校里要受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