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这次身上带着的小物只有那支步摇。双生铃是你送我的,肯定不能交给别人。总不能,让我把阿花给他吧?”
她手里的山茶闻言抖了抖,她笑道,“你看,阿花不答应呢。”
暮临朝默然,她便又道:“说起来,我有一支银鎏金簪,应是在幽明界弄丢了。”她叹了口气,“好容易才戴一次的首饰,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捡到。”
暮临朝眼神微动,平静道:“会的。”
他如此应着,白竹烟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左手腕举到他面前,笑着问道:“就如这只青玉镯一样吗?”
她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并未发觉他的异样,随口开起了玩笑,“我只没想到,你竟还会记得这只镯子。这么说,那只簪子你也会记得咯?”
暮临朝状
若无意躲开她的目光,并没有回答,只道:“既然你不缺那一个,又何必在意。”
“这不一样。”白竹烟略微垂下眼眸,小声道,“那是我第一次自己主动戴的簪子。”
给你看的。
最后那句话,她碍着茶茶和花晓在场,没说出声。
暮临朝却淡淡笑起来。
既然这样,便让那支簪子继续在他这里留一会儿吧。
*
这偌大的金陵城,一时半会儿根本逛不过来,花晓便天天闹着要出去,即便是白竹烟这般闲不住的性子,此时也巴不得求个清静。
三日很快过去,白家主果然有所好转,不仅人清醒了,还能下地走动几步。
暮临朝看了看他的脉象,便写了个方子交给白夫人。
魔气既除,余下的,只需仔细调养便是。
得知白竹烟回来,白父好生欢喜,恨不得拉着她聊上整日。
直到白夫人提醒:“大病初愈需多加休息。”他才不情不愿地放白竹烟离开。
白竹烟回到院中已是傍晚,茶茶吩咐厨房备菜去了,这院子里便只余那池塘微弱的水声。
她忽然意识到,花晓今日罕见地没有出现,自己竟有些不习惯了。
她低头笑笑,暗道:还说给我想法子呢,怕是法子没想出来,不好意思来见我了罢。
正思忖时,却听得一声欢快的招呼:“小竹子!我来啦!”
她循声回眸,便看见花晓朝自己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只玉瓶,一把递到她跟前:“这个给你!之前
说好的。”
白竹烟惊疑不定,压低声音道:“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正是!哎,此地不便说话,咱们进屋去说。”
花晓说着,便拉着她进了客房,神秘地道,“这蜜浆里,我加了些东西。”
“哈?你下毒了?”
“哎呀不是!”花晓连忙摆手,眼珠一转,说道,“我保证,这东西对他没有丝毫坏处,甚至还能增进修为。”
见白竹烟不信,她便继续道:“你就听我的,让他把这个喝了,之后你趁机同他表明心意,他定不会拒绝你。”
白竹烟狐疑地看着她:“还有……这种好东西?”
花晓猛点头。
“可他修为高深,万一察觉里面加了东西,那我怎么办?”
“不可能。”花晓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这东西本就是专为修士而制,无色无味,哪怕是境界极高的医修,也极难察觉。再说了,你给的东西,他不会多心。”
白竹烟还是不敢轻信,问道:“那我呢?是不是要先给我吃个解药什么的?万一……”
“没有解药。”花晓打断道,“你是妖,又不是人,这东西对你没用。”
“当真对他没有影响?”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就放心吧。”花晓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说了这是增进修为的良药,他日后若是突破了,还得来感谢我呢。”
白竹烟听她如此说,半信半疑地接下那玉瓶,点头道:“好吧,姑且信你一回。”
见她答应,花晓
立时笑起来。
白竹烟看着她的笑,心底无端发毛,总觉得这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但她自认对这小花妖还算熟悉,知她没有害人之心,便也未作多想。
她将花晓送出院子,便拿着那只盛有蜜浆的玉瓶,去找暮临朝。
一个两个都在劝她,她也已经想清楚,有些事,的确该同他说开了才是,总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徒增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