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灵气聚成的暗器刮在他身上,虽不致命,甚至不会出血,却也疼痛至极。
到了最后,浅苍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了,暮临朝这才将他解下来。
浅苍落地刚喘口气,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小子忒不是人!”
暮临朝眼皮也懒得抬,“我不是,难道你是?”
浅苍一噎,火气更甚:“在本座的地盘花本座的钱,这阁楼也该是本座所有,你竟敢在此布下如此险器暗算本座!如今竟是看也看不得了!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暗算?”暮临朝轻嗤一声,“我知你这老鬼脑子不好,但你也不必如此往自己脸上贴金。对付你,何须用上这些。”
“那你摆这么多法器在此作甚!?”
暮临朝一派云淡风轻:“东西多,不用可惜了。”
言下之意,摆着玩。
“好。好得很!”
浅苍气极,好不容易压制下鬼气直往外冒,眼看就要破体而出,把伏波吓得悬心吊胆,赶忙又劝又哄地将人拖走。
此后,幽明界多了一位与鬼主齐名的天垣君,往来此地和鬼市,无人敢拦。
而这逝水阁周围,也种上了大片松林。
人人皆道此中藏有异宝,人人亦知此乃天垣君的地盘。
无论天垣君人在不在这里,他们也唯有望而却
步,只敢在松林外遥遥看上一眼。
故而不管他离开多久,此处摆设也一成未变。
暮临朝抬步走在旋梯上,看着堆满法器的各个屋子,竟忆起往昔之事,不由轻笑出声。
现下相对于人间而言,已至破晓时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
说是房间,却也仅有一张案几,两张重席,余下空间里全是琳琅法器,连个小榻也没有。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休息,但若再多一人,便无处安排了。
他想到白竹烟,唇角不禁又弯了起来。
只她方才似乎有些不高兴,他心中便盘算着,的确该将此处收拾一番。
实在不行,将那些不重要的小玩意儿丢了便是,总该腾出空间,置办些像样的卧具。
正在他思索着要如何改改此间布局的时候,灵识忽地被触动。
暮临朝缓缓睁眼,抬手引水汽而来,小师弟源轸传来的数则幻灵密文便呈现在眼前:
“师兄,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玄武地脉本月亦无异常,仍由掌门亲自看管。但掌门近来似在闭关,平时由他亲自教授的灵兽课,现下也已交给二长老代为授课。”
“弟子听闻,整座杳冥峰都已封山了,除了二长老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进出。只我资历有限,不能靠近,便也无法探查究竟。”
暮临朝看完,眉头一敛。
云外山的传言,绝不会空穴来风。
以往掌门闭关,皆会选在天枢峰后的长溪谷,也鲜少会有封山之时,
此次却留在了杳冥峰,还封了整座山头?
而巧合的是,那处玄武地脉,正落在杳冥峰上的星曜池中。
在此之前,他的师父隐穹二长老,时常会将教中事务悉数说与他听,以免他在入世修行的同时,与衍宸教太过割裂。
但关于掌门闭关一事,师父竟缄口不言,实在不像他老人家那藏不住事的性子。
莫非,云外山上当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