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定坤将握紧她领口的手放开,吐了口气道:“我原以为你哥不过是藏起来,他跟我说外界的传言一概不要相信,他让我不要离开西府,让我替他守好青州军。”
邱定坤红了眼眶,“没想到这家伙却食言了,青州军我替他守好了,结果他倒是先死了。”
“他葬在哪?”
“他身死的悬崖山下,我替他找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甚好。”
“你父亲,你哥哥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你为何不听,执意趟这趟浑水?”
于雪浓眼神清冽如刀,口若寒冰,“他们不能欺我于家无人。”
邱定坤连叫了好几声好,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喟叹道:“许久都没有这般畅快过,我会接着守好青州军,我在西府等你的好消息。”
等于雪浓从邱定坤房里头出来之时,于雪浓换上邱将军亲卫的衣衫。
原本邱定坤不同意她与6家那小子多接触的,但他瞧着他俩的模样,倒是让他想到了他与她哥哥两人在军营里头吵吵嚷嚷,相互扶持,迎阵杀敌的场景。
罢了罢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于雪浓招呼着陈平去马车里头搬东西。
陈平对着于雪浓身上一等亲卫的衣服羡慕嫉妒恨。
“到底是有后台的,起点都不一样,人一上来就穿一等亲卫的衣服,低头瞧了瞧自己这身灰扑扑的衫子,这活儿他可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于雪浓抱着一大堆东西直奔6时雍的住所,她全然没有觉,自己已经引来一拨人窥探的目光。
而在校场的6时雍则是摆开阵来,迎接一众兵丁的挑战。
他容色生得极好,身姿修长,手持长剑迎风而立,嘴上含着一抹冷笑,“不怕死的且上台来。”
他一进来就彰显出处处不同,邱将军亲自将他带回军营,以军奴之身游走于各类军营书吏之间。
上头的人有多喜欢他,他们便有多讨厌他。
有一个肌肉遒劲的大汉当即跳了上来,“小白脸,你有什么可横的,你扒在这些贵人跟前,不也还是军奴吗?”
台下众人哄堂大笑,对着6时雍指指点点。
“邱将军带进来的又如何,还不是小小军奴。就连一套盔甲都没分到!”
人群中又有人喊道:“他那柄剑不错,一介军奴怎能用如此好的东西。”
6时雍眼睛一眯,冷声道:“我看你们有没有命来拿。”
肌肉遒劲的大汉用流星锤一挥。
6时雍折腰向下,让他扑了个空。
那人见一击不中,当即有些恼怒,另一只手的流星锤直接朝他面门砸下。
底下一阵惊呼。
6时雍抬脚,抵挡流星锤的攻势,顺势照着他的下巴狠踢一下。
壮汉当即一嘴血水。
“好小子,有两下子。”
壮汉的双流星锤舞得虎虎生威,但始终近不得6时雍的身。
6时雍懒洋洋的挑衅,“就这水平?我不想跟你玩了。”
一剑抵着他的胸口,“你输了。”
6时雍一个旋身,把这壮汉踢下擂台。
6时雍的挑衅行为彻底激怒了底下那帮人。
底下的兵丁蜂拥而至,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悉数被踢下去台去。
于雪浓见到的便是那人穿着最低品级的衣衫,手持长剑将一杆人马挑下擂台,他眸光清冷,周身笼罩着冷冽之气。
于雪浓微微有些讶异,倒是跟记忆里的6时雍全然不同。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6时雍有所察觉,抬眸对上她的眸子。
6时雍挽了一个剑花,将长剑收入鞘中,略微无奈道:“你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