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装什么?从小就这样,好事儿占完,坏名声推给别人,怎么?做两年皇帝开始要脸了?”
李世民:“二姐……”
远处有人喊李教习,李秀宁一看是唱歌人群的方向,起身跑过去,拉着两个女孩子的手,跟着摇摆舞动。
此刻李世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周围的人都在忙活什么,即便上了年纪的也凑在一起,拿着净布擦盘子,仿佛只有自己这一个闲人。
林夫子看准备的差不多了,吟了一诗,正式开场。
半大孩子开始进场,帮着布菜,热气腾腾的羊肉,各种新鲜的青菜,最不能缺的还是牛肉,煮熟的花生毛豆,陆续上桌。
妇幼大厅
穆田宿和杜安陪着王岳英说话,小桌上摆了点吃食,一杯甜牛奶放在王岳英面前。
穆田宿:“多胎怀大,不用考虑剖宫产?”
杜安:“不用,虽然王前辈这个年纪生产略有些风险,不过都是可控的,剖宫产只做备用手段,给她做的餐单很合理,胎儿没有过度育,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与其他女子生产差不多,有个半小时就能顺利卸货,配的药膏勤抹着点儿,那东西防龟裂的。”
穆田宿:“早晚的会不会觉得饿?”
王岳英:“会,配了零嘴,能垫垫。”
杜安:“上次你儿子过来看你,没让他多住几天?”
王岳英:“你不说还好,说起来我就气的头疼,从小没少教他圣贤道理,怎么越大越歪?二十郎当岁,心气儿高,非要做家主,老郑让出位置,让他摆弄,十来年,反而给败了,当年我俩也算白手起家,怎么生这么个废物。”
杜安:“呵呵,管家是很难的,年轻人嘛,意气用事一些,正常。”
王岳英:“别哄我,水水才多大,管的井井有条,小云管了这么久,把商会做到全国,哪个不比他年轻,年轻是理由吗?”
穆田宿低着头,不说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杜安也是一样,没有接话茬,只有老郑,郑通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让她不要激动。
王岳英:“小子,别给我玩心眼子,有什么招数尽管说,老娘自会斟酌。”
杜安:“不谈事实,只讲规律,女人与男人除了生理区别,女人的心理成长与男人有着本质不同,由于肉体的限制,整个群体会表现出第二子属性,即年龄小于老大,体力弱于老大,说话做事会天然的考虑到老大以及与父母的态度,这种天然的多极关系,会让女孩子早早的意识到自我,男孩子则完全不同,由于激素的影响,会极力展身体,多动,好玩,无所顾忌,对群体关系的认知明显晚于女孩子,你应该能现一点点端倪,那些二十多的小伙子,几个孩子的爹了,还是喜欢打打闹闹,骑着马追逐,甚至互相殴斗,都是天生的,恶劣的环境需要他们专注,活跃,体力充沛,反应快,脑区分工明确,看到猎物,会极快的做出决策,那些墨迹的都饿死了,剩下的都是跑的快,头脑灵活的,呵呵,针对这些,要适当的差异分工他们的职能,只有表现出明显的与人亲和的天赋才会赋予主官角色,像博雅,六斤,小九,青儿,他们有着远同龄的敏锐,庆子则完全不同,他是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虽然还是稍显幼稚,却足够应对周遭。实际上没有什么招数,一个人的改变一定是全方位的变化,不可能打两棍子,说几句好听的他就改了。”
穆田宿:“是啊,政儿跟我学了几十年,四十多了才稍显成熟,这种事强求不来,我父亲八十了还意气用事呢,别说一帮二三十的小年轻。”
王岳英:“那我也不能砍了裕儿吧!”
杜安:“哈哈,哪有砍自己儿子的,历练历练嘛,年轻人,多给机会。”
王岳英:“你可有合适的活计,让他去做一做。”
杜安:“没有,他不适应我这个环境,你让他到长安做点小买卖,感受一下人情冷暖,磨一磨心气儿!”
王岳英:“上次水水跟我提了,说是新弄了些铺子,让裕儿去做点生意糊口,对了,秀秀在呢吧,我得给她赔个罪,道个歉,当年的事,是我郑家做的不对,无论如何,还是要有个了结。”
杜安:“你说捕奴队的事?”
王岳英:“对,裕儿开的牙行,张楼是他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儿,当然得认!”
杜安:“我劝你最好不要提。”
郑通:“为何?”
杜安:“她现在逐渐淡忘了,干嘛还要再揭开人家的伤疤重新撒一遍盐呢!”
王岳英:“怎么会呢,与她同来的女子陆续成亲,只有她还单着,大家都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淡忘呢,只是选择不提起,不让大伙替她担心罢了。”
杜安与穆田宿对视一眼,都选择不再多说。
小云推门进来,喊道:“师父,开始了,去吃席!”
杜安点点头,说道:“走吧,穆老头,老郑,喝酒去。”
王岳英看着几人离去,坐在沙上陷入了沉思,这种事情,哎,难办了,不提显然是最好的,难得糊涂,郑重其事的说,揭人伤疤惹人讨厌,好似逼着人家必须谅解一般,好好一个孩子,难道就任由她还未开放却先凋零吗?
小云:“师父,刚才门外听了许久,此事真无解吗?”
杜安:“谈不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没了过去,一定不会有现在的自己,文学、思想的世界里,世事总是充满可能、遐想,现实却是唯一且冰冷,无论有多少种可能,做过之后只有一种结局,其他的都是假设,而假设只存在于遐想之中,一真一假之间,便是人的大苦难!”
小云:“秀秀姐找你谈过了呢?”
杜安:“恩,我跟她说了忘却的可能,她拒绝了,她要清醒的活过这一世,也曾想过,不妨就睡了她,给她一个家。我的时日无多,不应该留下太多念想的,这便是修行的代价,孩子,早些成婚,事情了了,收拾心情,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小云:“师父,你要去哪儿?”
杜安:“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不必多问。”
穆田宿:“你有感觉了?”
杜安:“没,心事快了了。”
穆田宿:“孙师弟说大修行之人,会听到天地的召唤,你可有心得?”
杜安:“谈不上心得吧,当身体修行到某种程度,必然会有对应的神通,神即法,通即事,从心所欲是第一层,你应该早就明白了,法即天地,事即气性,顺应周遭,应是你现在的感受,后面的境界是为天机,说了就会变,你知道了就永远达不到!”
穆田宿:“恩,正是。”
郑通:“现在开始修行晚么?”
穆田宿:“这种事哪有早晚,当年遇到孙师弟才开始修行的,那时已然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