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湖,路过的鬼多看一眼,都要被就地扣住脚踝,拖入深潭。
沉沦吧,他们会伏在你耳畔低语,据说碰上心软的人鱼,吃人前还会给食物安排一段美梦。
“哇噢。”迟问听罢,反而很想亲眼看看,“那他们唱歌吗?”
“唱的,与云落岛上的咏歌不一样,鬼域人鱼唱歌,只是在打饱嗝而已。”路笺对咏歌的品质还是很有鉴赏能力的。
他被养在天境的时候,神子让他学的有一半便是艺术,而他自己亦有些古早沉淀深埋在骨血。
但人鱼咏歌其实只是在人类听来很梦幻罢了,他们自己听着,就跟饭前祈祷一样。
云落岛的那些人鱼咏歌,是诱人触礁的曲调,但鬼域里的那一族比较野,他们不走惑人那条路。
他们直接啃,啃完了再嚎一嗓子,表达自己这顿吃得香不香。
“食鱼人鱼,对吧,比较像食鱼人鱼。”迟问大抵归纳了一下,“也许这也是云落岛人鱼有两类的一点源头因素。”
没什么用的小知识,到底迟问不是来追溯什么鬼族古生物的。
反正就是一个饿的时候唱歌,一个吃饱了唱歌。
这般想着,迟问便见那方喝着酒的金龙鱼男子对着大湖唱起了歌。
他的声音洪亮,也带点奇怪的口音,但还是能辨出歌词的。
“噫~”迟问听了几句便很觉得晦气,对方唱的东西,说是淫词艳曲,都太抬举了。
简直不堪入耳。
“我去与他搭两句,若
他回的你不喜欢,也稍忍忍,暂时手下留情。”迟问迈开脚步之前,先给路笺打上预防针,“你这梦里会说话的不多,要珍惜。”
路笺点头。
迟问便去与那金龙鱼说话,对方果然如她所料,放浪得紧,不仅出言不逊,甚至还想动手动脚。
他生得倒是一表人才,是个狐狸眼眸的讨巧面相,见迟问走来便从湖中捞出双腿,本还站得人模狗样,两三句话过去,却已是病柳一般,歪得没脸没皮。
但与他口出的狂言相比,这站姿已然算得上讲礼貌了。
“小娘子如此姿色,当真国色天香,你可听说过鸱?”他说着话,身子似是不受控制一样晃,“三危山有三青鸟,最是出名,但那鸟儿不是我想提的,我想说的是另一种,姑娘就似那三危鸱一样。”
鸱?
迟问只笑,不答。
金龙鱼却被这敷衍的笑牵了魂一般,往迟问那方又歪了一大步,“三危鸱可不是寻常鸟儿,亦不是寻常鸱族,那三危鸱有三个身子,却只一头,与我最最合称。”
“噢,如何合称了?”迟问耐着性子,想探知他是否真是律己咒的化身,如若是也,他道三身,倒是合理。
“因为在下有三。。。。。。啊哈哈哈,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噫。怕是这么说出来,姑娘恼羞,要嗔怪在下,还是直接随在下回屋,我亲身给姑娘查验可好?”
他笑得狂妄,颤着身子就往迟问跟前摇了过来
,“且让我闻闻姑娘身上是什么香,当真勾得我发狂。。。。。。啊,莫不是故意迷我的催情香?”
“。。。。。。”好油,油得迟问回怼都慢了一秒,实在是被齁得厉害。
她打了个呵欠,“嗯,你觉得我是什么味道,像什么小动物都可以,不必特意告诉我,因为你怎么想的我根本不在乎。”
这种故意用轻浮话语调戏人的家伙,最喜欢听的就是对方的反驳,迟问半句也不会赠他。
果然,他试图再用更离谱更污秽的话激怒迟问,却只得她施舍一般的嫌弃,甚至都不用正眼瞥他了。
金龙鱼很快自己恼了,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