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靖淑忙朝薛桃看去。
薛桃一臉的心疼,「這孩子,還在因為今兒假山園林的事自責呢。」
谷靖淑忙安撫道:「三兒,別放在心上,這是你第一次主持賞菊會,已經辦得很好了,突發意外,誰也不想的。」
喬錦雯哽咽地點頭,卻是難過地說不出一句話。
一行人進了花廳,童氏帶著兒子立即迎了上來。
「喬大夫人,四夫人。」
丫鬟上了茶,一行人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起。
谷靖淑朝童氏看去。
聰明人都知道她來的目的,只是不明白童氏這麼急切的態度,究竟是對今兒的事誠心道歉,還是因為在生意上對喬家的依賴。
喬藴曦溫順地坐在喬錦雯身邊,小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拍打了幾下,無聲地支持著她。
喬錦雯慘兮兮地笑了笑。
「這個……喬大夫人、四夫人,我來,是為今兒賞菊會上的事道歉的。」
薛桃面色不善地看著童氏。
童氏訕笑,硬著頭皮解釋道:「也是我家小子沒見過世面,今兒在賞菊會上失禮了。這孩子當時嚇壞了,直接跑回了家,我也是剛知道他闖了這麼大的禍,立馬帶他過來了。」
喬藴曦挑眉,冷眼看著童斌的腦門。
顯然已經包紮過了,一個木牌能有多大的殺傷力?
不過是看著嚇人罷了。
來前,她找馮嬤嬤問過了,這個童家……
呵呵,在錦城也是很出名的。
倒不是童家的家業有多大,聲望有多高,而是因為童氏的相公是個倒插門的。
童家是蠶商,專門養蠶的,是喬家絲綢原料的供應商,當然,不是唯一的供應商。
童家的根基在錦城周邊的某個村子,那是童家的本家,童氏一家卻是在錦城落戶,喬家是童家最大的金主,所以在外人面前,童家以喬家馬是瞻,這次也是削尖了腦袋,好不容易弄了一張賞菊會的邀請函,卻不想被童斌弄砸了。
童家很懂得鑽營,除了在本家,還帶動了周圍的村子一起養蠶,所以在鄉下,也算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童氏是童家唯一的女兒,到了歲數要婚嫁的時候,童老爺招了個上門女婿。
童氏是很強勢的女人,童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操持,性子也是蜀州人典型的潑辣。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胡攪蠻纏,是在生意場上的強硬和八面玲瓏。
事關自己的女兒,薛桃心裡憋了口氣,當下就陰陽怪氣地說道:「斌哥兒不知道遇到什麼事了,嚇得逃出了喬府,嚇壞了沒有?」
嚇壞了,喬家可賠不起。
童氏臉色黑沉了幾分,卻還是賠著笑臉說道:「喬四夫人言重了,這孩子心性不穩,遇事一驚一乍的,我也很無奈。」
接收到母親的暗示,童斌耷拉著腦袋說道:「薛夫人,喬三小姐,今兒的事是我處理不當。本來好好地在假山園林散步,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隻老鼠,我嚇了一跳,叫了一聲,結果重心不穩,撞在了假山上,撞破了頭。我又是個愛面子的,怕被人知道後嘲笑我,所以就灰溜溜地溜了,沒想到會弄這麼大的動靜,還給喬三小姐帶去了麻煩。」
喬藴曦驚訝地看著一臉平靜的童斌。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太厲害了!
童斌是什麼人?
錦城紈絝富二代的典型!
吃喝嫖賭無一不會,無一不精,會被一隻老鼠嚇到撞假山?
呵呵,真當她喬藴曦是死的啊!
他們可是大戰了三百回合,難不成,是她一個人在那裡跳大神?
「三姑娘,童姨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童氏笑的很勉強,要不是童家的生意八成以上都是和喬家合作,她又怎會討好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