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聞言,習慣性地要跟著到廚房。
今兒來的都是貴客,廚房那邊馬虎不得,趙梅去了廚房後,還要到前面,和張氏一起接待客人。
只是她才抬腳,谷平清就彎酸地說道:「趙小姐,你是客人,還是不要亂跑得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谷家請不起下人,要趙家小姐來幹活呢。」
「三哥哥……「
「停,別亂攀交情,我們谷家只有一位表小姐,趙小姐這麼稱呼,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小姐換祖宗了,我們谷家可承擔不起。」
「清子!」谷老夫人終於訓斥了一句,卻也只是叫了谷平清的名字,沒說多餘的話。
趙梅十分尷尬。
蔣琴忙打圓場道:「梅梅也是好心想幫忙,她之前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幫著管理雜事,也是老夫人默許了的,所以今兒才……不過,清子說得對,喬喬回來了,這些事啊,就不用梅梅操心了,梅梅,過來。」
喬藴曦只覺得好笑。
合著,她一回來,就奪了趙梅的權?
究竟誰才是越俎代庖的那個,這對母女沒點B數嗎?
谷平清還想懟回去,被谷平傑悄悄拉住了。
「好了,都到花廳去吧。」
客人66續續都來了,張氏和李氏要開始忙了,谷老夫人也要坐鎮花廳了。
今兒谷家的客人其實就趙家和高家,都是谷家分量最重的世交。
喬藴曦跟著谷靖淑到了前面。
消息靈通的,都知道谷靖淑一家回來的事,也知道谷靖淑在谷家的分量。雖說是嫁出去的女兒,可是谷老爺子和谷老夫人心裡,地位不輸兩個兒子。
谷靖淑出嫁將近二十年,期間只回來過一次,可谷家對谷靖淑的重視,這些人還是知道的,每逢節日,谷家送過去的東西一車一車的,就像不花錢似的,眾人羨慕的同時,也琢磨著如何結交。
谷靖淑一家很低調,喬家雖然是錦城大戶,可渝州和蜀州互相看不順眼,自然不在意喬家了,只不過,今年穀靖淑的回來,讓眾人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特別是谷老夫人一直把喬藴曦帶在身邊,一直牽著她的手,谷家的三個混世魔王也規矩地跟在後面,十分討好。
都是人精,雖然知道谷老夫人和混世魔王是故意為之,可這也是一種態度,是做給他們看的,宣告喬藴曦在谷家的地位。
這就有意思了。
有人將目光轉向一直強顏歡笑的趙梅身上。
誰不知道這些年,趙家仗著谷老夫人對趙梅的喜愛,暗地裡做了不少事,谷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態度,也讓旁人不敢對趙家不敬,畢竟,這些都是谷老爺子默許了的。
嫉妒是一回事,可大家都知道不能硬碰硬。
現在,谷家正兒八經的公主回來了,趙梅這個替代品也該滾回去了。
趙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就快繃不住的時候,蔣琴藉口把她帶出了花廳。
「今兒再尷尬,你也得給我忍著。」
蔣琴尖銳的聲音,刺激著趙梅敏感的神經,「娘,你就眼睜睜地看我成為笑話?」
「笑話?你現在離開才是笑話!」蔣琴耐心地說道,「不過是個木訥的蠢貨,怎麼,你連一個蠢貨都贏不了?枉費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的精力!」
這話嚴重了,趙梅不知不覺帶上了哭腔,「蠢貨又怎樣?人家是正主,我不過是個替代品,再蠢,那也是谷家正兒八經的外孫女,我算什麼?」
「你就是太過順暢,沒受到挫折,所以一遇事就沉不住氣。喬藴曦算什麼?老夫人再寶貝她,她也要回錦州,能守在老夫人身邊的,只有你。不過是暫時忍段時間,喬藴曦回去後,還不是你的天下!老夫人再稀罕喬藴曦,那個蠢貨一年也就回來那麼一次,能有多親密?你仔細想想,老夫人要是真稀罕這個蠢貨,十多年了,怎麼沒見她把喬藴曦帶在身邊?娘可是聽說了,喬藴曦在喬家過得並不好,要是老夫人在意,早就接回來了。這些啊,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怎麼說,喬藴曦也是老夫人的外孫女,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蔣琴不耐煩了,「我警告你,收著你的脾氣,這些年,我們娘倆能在趙家站穩,也是因為老夫人對我們的看重,沒有谷家,我們在趙家什麼都不是。趙家是什麼局面,你也知道,老爺子一直在考慮繼承人的事,你父親能不能成事,就看我們能爭取谷家多少的支持了。」
和谷家不同,趙家最不缺的就是兒子,哪怕當年趙家的大兒子成了替死鬼,趙家還有其他四個兒子,趙梅的父親趙老五是趙家最小的兒子,也是最不受器重的兒子,和前面幾個哥哥歲數差距大,趙老五懂事時,趙家的權利基本上都籠絡在趙老二手上,其他幾個兄弟也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勢力。
作為么子,趙老五並不是最得寵的那個。
趙家,從來都是憑能力說話。
要不是她好不容易生了個女兒,且又入了谷老夫人的眼,他們五房才漸漸在老爺子面前有了存在感,這些年的勢力越來越大,隱隱有越大房的趨勢。
老爺子今年來身體不好,有了退位的心思,今年是關鍵,能不能控制趙家,就看谷家給五房多少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