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宝对这个乔登多少有些好奇,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隔间越走越近,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两人说的是英文,在这样的场合里有些肆无忌惮。
乔登说:“汤姆斯,你与军队的交易做的很好,赚的很多,下次参加聚会,大使一定会问你。”
另一个声音说:“新发明在这里卖出的价格比印度高很多,尤其是军事设备,像陆先生,他们先前买的都是定时器。”
乔登笑了两声,“定时器有什么用,不如飞机,大炮实用。”
那汤姆斯大笑道:“并不是,想一想岳将军和前总统。”
岳青宝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多留,转个弯就进了女厕所。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飞快,一下一下,扑通扑通。
岳将军?前总统?定时器?
电光火石间,青宝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她抬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镜子,看到了镜中自己惊慌失措,毫无血色的脸。她的手紧紧拽住大理石的桌角,指节发白。
过了一会儿,岳青宝回到了席位,没有心思再多聊,匆匆吃完饭就走了。
婚礼定在三天以后,陆远山出不了军统府,憋了一肚子火气。
他这两天不知何故,有些心神不定,虽然他知道既然已经应下了婚礼,那么就不会再有人去为难岳青宝,可是还是不放心,多派了几个卫戍去青宝的宅院守着。
岳青宝出门就见到院子里多站了一排的士兵,突然感到心烦不已,索性把门关上,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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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当天,北平城里甚为热闹,仪式定在军统府,贺喜的人大排长龙。
岳青宝自然不去凑热闹。
她一大早就醒了,先同何伯和乔姐儿通了电话,细细嘱咐了一番,然后喂了猫,回到房间里,她翻出周安寄给她的书信,放进大衣口袋里。
岳青宝在梳妆台前坐了许久,伸手摩挲起她脖子上挂着的玉蝴蝶。
这个玉蝴蝶,她带的久了,混合着她的体温,触手温暖,好像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想了很长的时间,还是取下了玉蝴蝶,把它留在了梳妆台上。
临走之前,她捏了一把银票和一袋子银元放进大衣口袋里。
下定决定起身往外走,她对小武说:“我要去孙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