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握过手后,顾又白把怀中清单递给孙译成。
孙译成看罢,舒了一口气道:“此番真要感谢你们商会,能够义捐出这样多的西药。实在是救人于水火。”
眼看西药已卸完,孙译成便道:“此处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顾又白听得炮火连连,自不耽误,一行人往回开去。
孙译成把西药送去军医处,捏着单子就进了大帐。
陆远山坐在帐中陆世勋的榻前,刚喂他吃完药,见到孙译成回来,问道:“西药送来了?”
孙译成点头,将单子递给他。
陆远山放下手中药碗,细看了一眼清单,“这个赵家能够捐出三百箱药,当真不简单。”
孙译成道:“是个老字号的药行,理应如此。”
陆远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继续往下看,“这个许家捐了二百五十箱药,也很大方。”
孙译成对于许家真没有多少耳闻,并没有接话。
陆远山却在想,西安许家,怎么有些耳熟?
他想了一会儿,仍旧没有想起来,压根儿不记得他曾经还去参加过人家的婚礼。
恰在此时,几个营长走进大帐,陆远山无心再去细看单子,与众人说起战事来。
顾又白一行顺利地回到了西安。他与岳念华的婚期定在了冬天。
入冬以后,军统陆世勋病逝在了热河,局势一时之间更乱了。
西安城里地处内陆,不至于人心惶惶。
岳爱华诞下麟儿,是一个小公子,乃是一件大喜事。
待到满月宴时,许家大摆筵席,请来了许多宾客。
宴会当天,岳青宝第一次见到赵容瑾。
赵家来了赵老爷与夫人,以及赵容瑾,却不见赵怀安。
赵容瑾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面容清秀,只是久不见日光,脸色却是十分苍白,岳青宝多看了她一眼。
赵家人见到她,也不禁多看了一眼。
赵怀安与她亲近,是杏林堂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赵家夫人板着脸孔,不好发作,只踱步走到了青宝面前,问:“你可是岳青宝?”
青宝见他穿着嵌绒靛青长袍,围着貂毛披肩,打扮很是矜贵,猜到她的身份,答道:“我是岳青宝,你是赵家夫人?”
赵夫人笑道:“对,我是赵怀安的岳母。”
岳青宝“哦”了一声,只说:“你好。”却不伸手去握。
赵家夫人向来爱女心切,她怨愤地看了岳青宝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前总理的千金,只是赵怀安是有妇之夫,你却与他走得亲近,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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