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条件不比京城,你真的想好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皇后都问了三遍想没想好了。
“我真的想好了,姨母您知道我从小就跟着父亲练武,虽然这几年荒废了,但要捡起来也不难,我以后也不再想什么儿女情长,只想为大靖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温暖坚定地回答。
“你······唉,算了,我知道了。”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姨母,那父亲那边······”温暖期待地看向皇后。
“这个事情太大了,我得好好儿想想,还得跟陛下商量一二,我不能现在给你答案。”
“那好吧,”温暖倒也没觉得失望,她知道皇后是真心实意地关爱她,所以舍不得她受苦。
“对了,姨母,还有一件事儿需要姨母替我做主。”
“你说。”
“之前我一心待秦家众人,用嫁妆贴补了她们许多,不想养出了一窝的白眼儿狼,现在我不想再便宜那些人了,库房那边有嬷嬷帮我看管缺少的物件儿并不算多,但外面的那些铺子全都在秦家人手里,我打算请姨母帮我要回来。”
“你总算是长心了,以前我跟你说这些你都是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现在知道了?”皇后看着终于长进了的外甥女儿颇觉安慰,但一想到她生这些变化的缘由,心中又有些酸涩。
她可是知道以前姐夫是怎样如珠似宝地将她养大,家里的下人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从未让她受过什么委屈,她原本也是个性格明媚的姑娘,可嫁进秦家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学会了隐忍、算计,这可都是秦家的功劳。
皇后娘娘又在心里给秦家记了一笔。
“我以前不懂事儿嘛!而且我知道姨母疼我啊!不会让我太吃亏的。”撒娇这种事儿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温暖抱着皇后的胳膊蹭脸的动作就熟练多了,也自然多了。
“你呀!”皇后对她的撒娇极为受用,亲昵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尖儿,“店铺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自己找人看着还是怎样?”
这个温暖还真没想好,她原本是怕露陷儿,打的主意是就借着回家守孝的由头在原主的老家养老,再不回京城的,但今天跟皇后的相处让她觉,即便她人不在京城,也不应该跟皇后断了联系,这根金大腿无论如何也得抱住了。
“我先让人帮你管着吧,万一你真跟你爹去了边境也顾不上了。”皇后见她纠结,于是对她说。
“好好好,这个好,反正我手里也没什么可用的人,就让姨母你多操心了。”温暖连忙点头。
于是,当温暖带着一堆的赏赐回将军府的时候,也有几个宫人从角门儿低调地出了皇宫。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到我店里闹事,你们可知道这家店的主人是谁么?”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胖掌柜看着面前气势浑然的几个人,心里一凛,虚张声势地把温暖抬了出来。
“嗬,”打头的是一直替皇后打理嫁妆的金公公,闻言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这家店是有主人的吗?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呢!”
“那又怎样?我是这家店铺主人的舅舅,自然跟主人差不多。”
“放肆,胆敢攀扯皇后娘娘,仗责二十。”金公公根本不屑于纠结他的身份,他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这人不过就是秦老夫人一个出了五服的远房堂哥而已。
“你敢!你打了我,店铺的主人肯定不会饶了你的,她可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女儿。”胖掌柜一看真的有人过来抓他,吓得连忙往店铺伙计背后躲,嘴里还色厉内荏地叫喊着。
“给我打!记得把嘴堵上!”
“唔唔唔······”胖掌柜哪里挣得过宫里的侍卫,几下子就被堵了嘴按在地上,劈里啪啦挨了二十棍子,打得他直翻白眼儿。
“这言掌柜的怎么挨打了?打他的都是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不过他被打这么一顿我怎么就这么解恨呢!”
“我也是,上次我来这里买东西,那小二用鼻孔看我就算了,他说我这个穷鬼买不起他的东西看了也没用,竟然连看都没给我看一眼。”
“其实这间店以前挺好的,老掌柜和店里的伙计都很和气,自从换了这个掌柜的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
店铺前面的喧闹很快就吸引了一批爱好看热闹的人,见胖掌柜挨打,开始小声儿议论起来。
打完了人,金公公领着几个侍卫进了店铺,从怀里摸出一个粉色菱花形的玉佩,朝着缩在角落里瑟瑟抖的伙计说:“这是我家姑娘的信物,这家店以后由我接管,现在把你们的账本儿都拿出来,我要查账。”
这个伙计是胖掌柜的侄子,平日里没少跟着叔叔挪用店里的银子,刚才在叔叔挨打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现在一听要查账直接摊在了地上,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儿从他身上传来,很快他的裤子就湿了一片,哆里哆嗦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同样的情形生在好几家店铺,引了百姓的一轮热议。
将军府里,秦老夫人看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进来后就在那里哭哭啼啼,只觉得脑门儿上青筋直蹦,心里烦躁得要命,没好气地大声说:“哭完了吗?哭完了赶紧说有什么事儿。”
“弟妹呀,我们一家人可活不下去了啊!你哥哥让人给从店里赶回家不说,还被打得起不了床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最先开口的是胖掌柜的夫人。
有了她打头,其余几人也纷纷开始哭诉自家男人也挨完打被赶回了家。
“你们说什么?”秦老夫人愣住了,这些人的男人都被她安排进了温暖嫁妆中最赚钱的几个铺子里,然后找了各种由头开除了以前的老掌柜,为的就是将这些铺子抓在自己手,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可现在她们居然过来告诉她,她们的男人不但给赶了回去,还被狠狠打了一顿,再联想到之前温暖不同寻常的表现,她心中升起了浓浓的不安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了。
“去,请夫人过来一趟。”秦老夫人定了定神吩咐身边的丫鬟。
温暖来得很快,她已经知道生了什么事,除了对皇后姨母雷厉风行的佩服之外,也更加坚定了她抱大腿的决心。
“见过母亲。”温暖给秦老夫人行礼之后,扫了一眼眼神放在自己身上神色愤愤的众人,故作惊讶地开口问:“母亲这里有客啊,需要媳妇儿吩咐厨房准备中饭吗?”
“那个先不急,你过来娘有话要问你。”秦老夫人摆摆手,也没有给她们相互介绍的意思,而是盯着温暖的脸看,却现她的表现根本无懈可击,自己压根儿就看不出这些事儿跟她究竟有没有关系,心中的不安更加浓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