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芩碍于李明恺,不敢不回答她的话:“我二十了。”
“你家住哪里的?听你说话不太有南京口音呢。”
秦芩迟疑了片刻,说:“我、我家就在郊外的一个小村里。我之前在外地,前两年才回到南京……”
江柔说:“外地是哪里?”
秦芩支吾着,小声说了一个地名。
江柔没听过这个地方,诧异地看着李明恺。
“在陕南?”李明恺紧盯着女人,说,“这地方很偏,你为什么去那里?你家里人现在可都健在?介意我与他们见个面吗。”
秦芩突然站了起来,江柔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可她仍鼓足勇气面朝李明恺,一字一句道——
“你别问我了,我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嫌疑,就找证据来抓我。”
她说完这些,似乎花了不少力气,连腿脚都有些发软,跌跌撞撞就往外走。
李明恺似乎想追,但看那女人的态度,显然是不肯再说什么。
他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甚至他自己都不是正规编的警官,也不可能现在把她带去局里问话。
“李明恺,陕南怎么了?”江柔问他。
“几年前,孙队他们破获了一起小型的拐卖人口案件。只抓住了三个人,还都不是核心。”
李明恺低声说:“其中一个落网的嫌疑人,是负责跑运输的,他交待说他从二十多年前开始,就一直跑单线。”
“那条单线,主要目的地,就是她说的那个地方。”
江柔想了想,说:“可我觉得她看起来不像坏人。她实在不像是有胆子做这些的人。”
李明恺深深看了江柔一眼,他说:“我没有怀疑她。”
“那你……”江柔蹙眉,大脑却在不停运转,终于有了点头绪,“对啊,几年前那个秦芩也不过十多岁。难不成……”
“我觉得她是受害者之一。”李明恺说,“可是,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江柔说:“可她不肯说啊,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开口呢?”
李明恺却好似胸有成竹,说:“这时候,就需要他出马了。”
“谁?”
“阿远啊,他那张嘴,什么样的人摆不平?”李明恺说。
……
☆、(4)
在案子的推进中,十二月悄悄拉开序幕。
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再也不能以其漫天飞舞的生化武器嚣张横行,取而代之的,是簌簌冷风带来的刺骨寒意。
十一月末的期中考试成绩发布,江柔数学和物理两门挂彩,和同样考得不好的叶菲菲一起被请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喝茶。
从初中开始,叶菲菲的成绩就一直稳定地保持在班级下游,陈老师也只是加以敦促,没有说太多。
倒是江柔,陈老师没想到她是这个水平。
毕竟谈昭远带她来的时候,夸她的话还是说了一大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