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瑰云几乎脱口而出“我才不在乎什么太子妃的位置,我只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妻子。”
几朵厚厚的乌云飘过天空,天光日色霎时暗了下来,书房里他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晦暗不明。
孟池羽身形一顿,薄薄的紫色长衫被风微微吹起,迟疑片刻后,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为何不早说。”
她也才知自己失言,但话已出口,断无收回的道理,叹道“臣妾回京,自会领罚,现在我祖母危在旦夕,先与殿下辞行了。”
说罢匆匆忙忙去收拾东西,事不宜迟立马启程。太子还有公务交待,要隔一日才能出。
一路跑瘫了四五匹马,日夜兼程,三天三夜的功夫才回到了家。到家时,也累瘫得像马儿一样,困得快不行了,强撑着赶到祖母房里。
祖母气色瞧着比走时暗沉了许多,面色蜡黄,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见她来了,还不敢相信,对黄夫人自嘲道“病出幻觉来了,竟好像看见云儿了呢。”
黄夫人不知该哭该笑,将6瑰云的手放进老太太手心,叹道“您那千想万想的云儿回来了,怎么反倒认不得了”
6瑰云点点头,反手握住老太太皱巴巴的手,安抚道“老祖宗,云儿在这儿呢。”
陈老太太这才确定眼前人就是孙女,欢喜得掉下眼泪“真是云儿云儿不是在京城里吗”
老人家滚烫的眼泪,狠狠砸在手背上,6瑰云也深为感动,蹲在老太太床前,轻轻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装作欢快的语气“云儿才不在京城,我是跟着太子爷南巡去啦到处游山玩水,可有意思了”
“真的呀”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微微亮了些,“你爹娘同我说,我还不信呢。那太子爷呢,南巡怎么不来咱们金陵”
“太子爷公务缠身,过两日就来呢。”6瑰云给陈老太太掖好被子,像哄小孩似的,“您别想东想西的,照顾好身子才是,要不然云儿天天担惊受怕不得安宁,可就赖在您头上。”
黄夫人趁这势头,连忙叫丫环捧药来给陈老太太。苦得掉渣的药,老太太原来打死也不喝,听了6瑰云的话后,竟然也甘之如饴。喝完药,祖孙又说了会话,6瑰云才从老太太屋里退了出来。
还没跨出院门,6瑰云就感到眼前一阵黑,几乎就要倒在丫环身上。黄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唤了声云儿,叫人赶紧抬回房里去。
大夫诊治后,说只是过度劳累所致,没有大碍,黄夫人这才略安下了心。等6瑰云醒了,黄夫人上前便想扶她起来,不料无意碰到她的后背,疼得人儿“咝”地叫了一声。
“云儿怎么了”黄夫人一眼瞥见看见她后背上有道伤痕,不禁惊叫出声。
6瑰云后背上的伤,原是那日在黑衣人马车上摔的,休养几日本来都快痊愈了,结果奔波回来一路不曾好歇,旧伤有些复。
“您轻点儿声,小伤而已,都快好了,不碍事的。”6瑰云语气里满是小事化了。
黄夫人不依不饶,非要脱下她衣裳看个清楚,结果触目惊心。女儿本来是自己捧在手上的宝贝,哪里受过这种皮肉之苦,心疼得浑身抖。
“这都是太子爷打的杀千刀的东西天王老子也不能这么打人呐”黄夫人一边抹泪,一边咒骂,“混帐”
6瑰云急忙捂住母亲的嘴,四下看看有没有人,道“不是他打的,再说您怎么能骂他,别让人听见落个罪名”
“你别蒙我,你是太子侧妃,不是他打的,也是他支使人打的,要不然还能是谁敢打你”黄夫人一口咬定,“我苦命的儿啊”
尽管6瑰云极力想要和母亲解释,但黑衣人这件事怎么听都有点玄乎,黄夫人半信半疑,总之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伤就是要记在太子头上。
两日之后,太子果然来了。6龟年按官吏的礼节出城相迎,女眷们则在府门前等候。等储君仪驾到了,一齐跪道“恭迎太子殿下千岁。”
6瑰云身为太子侧妃,品级最高,跪在最前面。孟池羽下马相扶,又对其他人道了个免,然后拉着她的手,在内侍的前呼后拥下,昂阔步地迈进了大开的府门。
她任由着他拉自己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抬头试图要和他解释。他却已经入了大厅,还和和气气地同黄夫人打招呼“这位就是瑰云母亲吧,夫人安好”
黄夫人心道,这太子看上去说话和气,没想到竟是个笑面虎。态度十分冷淡地回道“好,好得很。”
6瑰云听母亲有点阴阳怪气,怕她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连忙岔开话题道“太子爷一路奔波,想必劳累了吧,不如臣妾伺候你去更衣休息。”
没想到孟池羽是个练过武的好身体,赶几天路并不觉得有多劳累,反而精神尚好,饶有兴致地道“不急,孤还没见过你家人呢。你祖母和三个哥哥呢”
6龟年拱手回道“微臣母亲患病在床,不能来迎,万望殿下恕罪。犬子候在门外,等殿下传唤。”
“好,待孤一一见过。”孟池羽半点时间也不留给6瑰云,说话间就把她的三个哥哥叫了进来。
一番君臣之礼过后,6龟年向太子介绍,大儿子6绍明现任一五品官职,二儿子6绍炀在他手下担任闲职,要准备明年春闱,三儿子6绍景则尚在读书,无所进取。
孟池羽一一听着,似乎比较欣赏她的二哥6绍炀,朝他和善地笑道“明年进京赶考,可提前同孤说声,孤有处府宅正好给你住。若你争气,能金榜题名,别忘了来孤宫里喝酒。”
6绍炀受宠若惊,忙不迭跪下谢恩。
孟池羽叫他起来,正准备说一家人用不着多礼,不料一旁的黄夫人冷不丁地开口“喝酒就不必了,太子爷哪里是我们高攀得起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