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祐年闻言皱眉道:“这?也是我疑惑的点,褚公羡的证词与刑部的猜疑相悖。”
“那夜,我将柳爷爷送回将军府后?又去了刑部,褚公羡说他遇见柳爷爷时,柳爷爷手?中拿着三把伞,一把撑着,两把抱着,说是自家姑娘和公子传话,要?他给他们送伞。”
而老管家口中的姑娘和公子自然就是柳襄和宋长策。
二人在几人的注视下,同时否认:“没有!”
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柳爷爷给他们送伞!
“褚公羡说他与柳爷爷分开后?察觉到不对劲,柳爷爷的衣裳是上好的料子,玉佩也非凡品,一看便?知?主人家待柳爷爷很是宽厚,应当不可?能在暴雨天让柳爷爷去送伞,他怕柳爷爷出事,便?赶紧转身去寻柳爷爷,他找到柳爷爷时柳爷爷已经没气息了,且刚找到我便?赶到了。”乔祐年将那也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又道:
“若褚公羡所说为实,而你们又并没有让柳爷爷送伞,那么柳爷爷出门一定是另有隐情,如此,柳爷爷巧合到城南撞破城防图奸细被?灭口便?说不通了。”
这?事听起来越来越复杂了。
一时理?不清头绪,就各自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谢蘅突然开口:“我听闻你们那位老管家患了病,且他儿孙都在将军府,按理?身边离不得人,那么他是如何孤身一人出的府?”
柳襄愣了愣后?,道:“我记得柳春望说过,门房那日拉了一下午的肚子,门口短暂的离过人,柳爷爷许是那时出的府。”
谢蘅淡淡道:“除了门房,你们府中那日下午还有谁拉肚子?”
柳襄看向宋长策,宋长策怔愣后?不太确定的摇头:“好像没听说了。”
“那就奇怪了,怎么这?么巧合只有门房吃坏了肚子。”谢蘅睥睨着柳襄,不紧不慢道:“你们的老管家又怎么刚好那会儿身边离了人,自己?孤身出了府?”
“还有你。”
谢蘅看向白?痴一样看着乔祐年:“是谁向你报的案,为何不抓住他?”
一语激起千层浪。
柳襄宋长策乔祐年犹如被?当头棒喝僵在了原地。
好半晌后?,乔祐年底气不足道:“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且那时雨太大?,那人喊完就不见了踪影。
谢蘅冷哼了声,没搭理?他。
乔月华认真听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柳襄:“昭昭表妹,你们回京后?可?是招了下人进府?”
谢蘅所言不差,老管家是怎么出的府一定是有大?问题的。
想要?引开门房且假传柳襄的话让老管家出门送伞,这?个人必定得是将军府的,且他说的话还能取信于老管家。
柳襄也意识到了什么,攥紧拳道:“是。”
所以,将军府也有奸细!
她先前没有见到褚公羡和乔祐年,并不知?其?中还有这?般隐情,也就没往将军府怀疑。
“现在该怎么办?”乔祐年道:“去将军府找出那人?”
柳襄正要?起身,就听谢蘅道:“坐下!”
她抬眸望他一眼,默默的放下剑。
“你们中间有谁敢抗旨吗?”谢蘅冷冷问道。
几人虽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但都摇了摇头。
他谢蘅都不敢,他们能敢?
“既然没有,那就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谢蘅咬牙切齿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否则,自去圣上那里请罪退出。”
“我们是奉密旨暗中调查此案,唯一的优势就是让对方出其?不意,摸不到我们的底细,你们大?张旗鼓结伴跑去将军府查案子,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他大?约是上半辈子造了太多孽,今日才摊上这?几个莽货!
“如今两案既已并查,那么就从柳家管家遇害开始查起。”
谢蘅见他们态度尚还合心意,语气才稍微缓和几分:“既然你们都信任褚公羡,那就先按照他的证词查起,这?个案子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褚公羡说谎,二是有人栽赃,只要?其?中一条线走不通,剩下那条就是真相。”
一阵死寂后?,柳襄殷勤的给他添了杯茶,道:“世子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
谢蘅心气勉强顺些,饮了口茶后?,道:“各司其?职,分头行动。”
柳襄宋长策对视一眼,点头:“嗯。”
乔祐年皱了皱眉头:“现在已查不下去了,报案那人没有任何线索。”
谢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若这?真是一个局,那么乔祐年亦身在局中,那些人便?是看准乔祐年经验不足,才会选择将案子送到他的面前。
圣上一定是觉得他活的太顺心了,才给他找这?么个破差事!
谢蘅烦躁的拢了拢衣袖:“挨家按户问,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再去褚公羡屋舍看看。”
乔祐年嗯了声。
其?实这?几日他已经搜过几次了,屋舍也去看过,但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