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
他是在骂她吧?
“褚公羡是怎么进的乔……”
“谁!”柳襄目光一凛,一把将谢蘅拽到身后。
谢蘅被?她拽的一个踉跄,只还?没来得及发作,重?云就已?拔剑追了出去。
柳襄没敢动,紧紧护在谢蘅身前。
谢蘅遇刺无数,此时自然也反应了过来。
他皱眉盯着捏住他手腕的那只手,这一次不似上次有力,似乎是刻意放轻了力道?。
窗外很快就传来了打斗声,柳襄仔细辨认后心神?一松:“只来了一人。”
谢蘅闻言抬眸看了眼窗外。
只来了一人那就不是冲他来的,来杀他的都?是成群结队的。
打斗声渐远,柳襄拉着谢蘅便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谢蘅低头看了眼手腕,到底是没说?什么。
走到院子,柳襄快速解开战马,朝谢蘅伸出手:“世子。”
谢蘅皱眉看向一旁另一匹马。
柳襄意会到他的意思,解释道?:“这是战马,重?云骑不得。”
谢蘅挑眉:“按律,我也骑不得。”
“我在可以。”柳襄道?。
谢蘅心头一滞,快速瞥了眼柳襄。
黑夜中?,那双眸子依旧清澈明亮。
“我不与你同骑。”谢蘅下巴微抬。
柳襄四下看了眼,没有察觉到危险,点头答应:“嗯,我牵着马。”
谢蘅做最后的挣扎:“它真的乖吗?”
他听闻宝马都?有些?烈性且认主,这匹一看就不是寻常战马,他可经不起它一摔。
柳襄忍着笑?,点头:“嗯,很乖。”
像是印证柳襄的话般,马儿偏头温和的碰了碰谢蘅。
谢蘅眼睛亮了亮,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
他因?自小?体弱没能学骑射,更没有碰过战马,所幸胜在腿长,借着柳襄的力道?还?算顺利的上了马背。
但战马比寻常马高处一截,初次坐在上头免不得有几分慌张。
柳襄见?他紧紧绷着唇,便出声安抚道?:“别怕,我牵着它。”
谢蘅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本世子如何会怕。”
柳襄轻轻喔了声。
谢蘅不满意她这敷衍的态度,正要开口马儿便往前走了一步,他下意识抓紧了鬃毛,这匹马的脾气也确实?是好,被?抓疼了也只是微微扬了扬脖子,轻轻嘶鸣了声。
谢蘅大约也意识到什么忙将手放到了铁环上,待走出几步适应后,他问道?:“它叫什么?”
柳襄答道?:“叫雁归,大雁的雁,归来的归。”
谢蘅眼神?微闪,快速的瞥了眼柳襄。
今日月光还?算好,他从上而下隐约能看清她半张脸,不同于京中?其他姑娘的打扮,她时常高束着马尾,今日用的是繁星银发冠,在月光下中?似乎格外的亮眼。
他知战场刀剑无眼,但他从未真正见?过,她自小?长在边关,随父守城,应当是见?多生离死别。
雁归,何尝不是出征前美好的祝祷。
狭窄的巷子中?,他们在月光下缓缓往前走着。
马蹄声轻而缓,好似是生怕惊着马背上的人。
柳襄不经意间往上瞥了眼,正好瞧见?谢蘅伸手轻轻摸着鬃毛,还?小?心翼翼的抚了抚马脖子,月光下,他那双丹凤眼中?隐有光亮,比寻常柔和了很多。
柳襄怕惊着他,只看了片刻就挪开视线,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
她想,或许他也曾羡慕过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吧。
直到走出巷子,柳襄才仰头问道?:“方才世子想说?什么?”
谢蘅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接着方才未尽的话道?:“褚公羡可是因?你进的乔家??”
那日在客栈外若柳襄与褚公羡不相识,乔祐年不可能将玉佩给褚公羡。
柳襄想了想,点头:“嗯。”
她知道?二表哥虽然那时对褚公羡有好感,但赠其玉佩确实?是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与褚公羡相识。
“褚公羡此次之祸有两个原因?,一是得罪了谁,二是挡了谁的道?,他因?你得到乔祐年的玉佩,后与乔相年关系甚好,想要除掉他就得挑拨他与你还?有乔家?的关系,让你和乔家?都?不会出手相助。”谢蘅徐徐道?:“他出身寒门,在京中?没有任何根基,只要你和乔相年不帮他,他此次必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