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继续当信玄身边的一条狗。
她的仁慈早晚会害死她。
成为赏金猎人后,邪魁的生活远比身为学徒时要精彩。
他从没遇上过能让他感到棘手的目标。
他今天本不想杀死信玄。
可是他满口仁义道德,分明是在羞辱自己。
道德,底线,本心?
信玄希望邪魁交出他的刀刃。
从此以后,他会被驱逐,他也不再是影武者联盟的一员。
邪魁的确将手中的长刀,毕恭毕敬送还于信玄。
正如信玄宣布他已成为初级刀客,可以不再使用木剑时那样。
而后,信玄的腰间涌出无数鲜血。
信玄没能看到邪魁面具下的脸。
他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将名为背叛的刀刃,插入他的心脏。
那场火灾过后,邪魁没能寻到阿斯拉,也没能找到信玄的尸骨。
不久之后,战争爆。
他以赏金猎人的身份,加入利尼维亚盟军,以国王迪纳斯的名义,讨伐死亡之塔的黑暗巫师…维兹南。
他们胜利了,维兹南的灵魂,因无法满足与其签订契约的恶魔领主之野心,被收回地狱囚笼。
胜利之夜的庆功晚宴,是一场狂欢。
赏金猎人与佣兵们,是没有立场可言的。
尽管盟军主帅杰拉尔德勋爵一再强调,所有战利品都必须分毫不差,被运回利尼维亚金库充当国有资产和罪证,可众怒难犯。
邪魁便是当年的淘金者之一。
上好的兵器,禁忌法术卷轴,魔药,黑暗造物,有多少便拿多少。
战争结束后,邪魁回到他与信玄、阿斯拉相遇的地方。
他不再是可悲的男孩,战锤要塞,却还是座风沙之城。
他将战利品卖给黑帮匪盗,卖给酷爱钻研邪门歪道的术士。
卖给任何出的起黄金钻石,放得下钱袋而又需要狠家伙的买主。
赚下第一桶金后,他通过这箱本金,着手打点关系。
若干年后,名为邪魁的武士消失不见。
人们只知道利尼维亚多出一名领主,一位成功的香料商人。
他名叫川崎沙笛,居住在距双子河畔不远的山石豪宅。
他人很好,利尼维亚边陲的防御工事、灌溉渠道,水车与商道开拓,幕后都少不了川崎的身影。
表面工作只要做的时间够长,质量足够过关,那便没人再去鼓吹“论心不论迹”。
毕竟,丰收的作物,宽阔的石砖过道…
一桶桶黄金,一座座图书馆与公益机构…
它们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
黑帮家族,武器贩卖,毒品,走私,债务处理。
没人会接触到这些,更不可能有人将它们朝大善人川崎靠拢。
头盔被放在通风处晾晒,洁白的霜月,为那顶颅盔洒上银光。
不会太久了,邪魁—川崎—能感觉到。
看看堡垒下的施工建筑。
他有做过婉拒,可镇民们一定要这么做。
他们集体出资,要为川崎沙笛打造一座石像。
一座可同其城堡媲美的雕像。
还没能完工,但上半身的雕刻基本成型。
拉好窗帘,川崎吹灭蜡烛,以防止隔墙有耳。
是时候召集人手,拿出卷轴待鼠入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