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宛如死亡的标记,预示着锁具即将瓦解风化的命运。
直到那圈黑渍中央的铁片,因酸液撕咬变得脆弱不堪。
史德瑞克从地上拾起一块尖锐的岩石碎块。
他深吸一口气,对准那脆弱点,用力一击。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铁箱的锁扣终于不堪重负,箱门向外弹开,金色的光芒刹那间如泉水涌出,瞬间照亮四周的废墟。
死亡四人组被这突如其来的财富之光吸引,她们手持各自的武器,镰刀的寒光在金块的反射下更显冷冽。
她们围拢而来,堵住站在铁箱旁的兽人,以此确保他不再有任何机会离开。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交织着贪婪与警惕。
史德瑞克看到四人在“死亡”的拍手催促下,扬起斗篷与纱衣,露出只要瞄过一眼便不难理解,为何会有豺狼人选择她们作为舞奴的婀娜身姿。
银月山谷般的肌肤,在四人手指的抚触下,仿佛弹指可破。就在史德瑞克以为她们真要给自己些肉体犒劳前,“瘟疫”率先取下面纱,将兽人心中的幻想打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做那种事时…呼吸困难吗…?”
史德瑞克的脑袋早就飘到利尼维亚边境去了。
“你在想什么啊,你这个绿皮变态!”
“咳咳,你知道我们的规矩是什么吗?”
“死亡”将镰刀搭上史德瑞克背影的左肩,在三名姐妹又用面纱遮住真容,以斗篷隐去真身后,她们知道史德瑞克的死期已成定局。
谜底揭晓,死亡四人组的规矩是—见到她们真容的人都要死—史德瑞克刚才可全都看到了哦,这可怪不得她们心狠手辣。
“什么?明明是你们自己把脸露给我看的。”
“你们可以打破法律,但别把我当成待宰的傻子!”
史德瑞克也将左手穿过阴影,八声极其巧妙的火药爆裂声后,史德瑞克的拇指拨动手中的左轮手枪:在子弹打空之前,他都不会睁开眼睛的。
史德瑞克先是听到枪响,枪响过后是惨叫声。倒地声,挣扎声与镰刀相互折叠的金属碰撞声后,便只剩下子弹散落各处的崩裂声。
“啊—啊—她们都死了—啊—威胁不到我了—”
史德瑞克吐掉沾在獠牙上的血滴。他知道自己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可是,只靠一把左轮手枪,把四名黑气巫师打成血水…
不,他不是在怜悯这四个刽子手。
不过,她们的脸都被打烂的话,还要上哪去用她们的尸换赏金?
不要说法医和警探,估计她们的妈妈,都不一定能认出她们。
“哎,好在这箱子里的宝贝都没事儿。”
“没人能动我存的东西。”
史德瑞克收起左轮手枪,又将陪伴他多年的大剑背回身后。晚风吹拂的夕阳下,一名孤独浪客的影子抱起铁门破损的保险箱:返程可是件苦差事。
是的,对镖客与赏金猎人来说,生活总是与孤独、战争相伴随。这场战斗不是苦难的起点,也不是史德瑞克命运的尽头—很快—这故事的英雄便撕下两块树皮充当摩擦板。
“这鬼地方,我的背,啊,我的背!”
因为史德瑞克背上的痱子,不再允许他暴露于阳光下。可从这片沙漠到骨树镇银行,还有约两千五百步要走。
“我真该学阿斯拉那样,找个能想去哪就去哪的斗篷。”
史德瑞克望着一眼便可瞧见底部的水壶,他知道想喝水也没多少指望了。现在,他唯一的自救路线便是调整节奏,在头顶的太阳把自己烤熟前找到第二个大活人来,求他赏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