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深谙此道,她利用自己的智慧与敏捷,巧妙地在各大势力之间游走,扮演着既是观察者又是干预者的角色。
“看来,下次他们该选择自助餐了。”
她明白,推迟两只臭虫的联合,虽不足以根除所有的罪恶,但至少能为她与辛德争取更多时间,让无辜的人们得以喘息片刻。
此刻,阳光洒上她的胸膛。
千鹤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被烟尘笼罩的宅邸顶部。
身后冒着焦烟的橡树上,落下四颗枯叶外的果实。不,千鹤还没见过能够自己长腿跑的果实,她也没见过能相互对话的果实。
神话传说里的人参果?也许吧,可千鹤八岁后就不相信那些童话故事了。
“哦,你好,外乡人。”
“你会说利尼维亚通用语吗?”
四颗绿色果实中的领,从声音和行事风格来看,被其余三人称作队长的绿色妖精应该人如其名,算是他们的领队。
千鹤也对他的问题做出回应:对,她会说通用语。这里还是利尼维亚,他们没有出国。
“铅笔,准备做好记录。”
“多谢你了,外乡人。”
被称作队长的哥布林,将眼罩的束带扎紧后背起手来踱步。样子倒像是位千鹤能在洛扎贡城见到的新兵教官。
随着队长分贝及语的提升,千鹤听到头戴护目镜、被称作铅笔的哥布林二把手在其备忘录上沙沙作写的笔尖摩擦声。
“我们坠落到沉井小镇边缘,没有食物没有后援还忘记要续保险金。”
“铅笔,接下来要用到你的科学头脑。”
说完,队长又拍了拍麦片与钉锤的脑袋:同时他还需要钉锤帮他们准备些硬家伙。
若是麦片的沟通战术不成,他们也必须筹备动用武力的有利条件。
炸药,千鹤怀疑自己也被飞刀中的迷香影响到了。否则,就是自己身前的哥布林真的能从口中吐出四根…矿用炸药和火柴盒…
“唔,忍者小姐,你可以帮助我们吗?”
麦片在千鹤眼前,张开他半生荷包蛋般泪水满载的眼睛。
队长也掏出弩箭,准备掰开弓弦后搭上三根箭矢:要是千鹤选择拒绝,他们会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可以。我相信辛德会愿意待客的。”
“不过,这些东西是障眼法么?”
千鹤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四只被称作哥布林的本土小妖,能使用工具,能说人话就算了,肚子里的军火库就—
“别担心,小姐。钉锤他得过五届喝岩浆大赛的冠军。他向来是来者不拒。”
—队长说完,便注意到树下的橡果。嗯,他们生个火又可以凑合一顿。
利尼维亚,在这里看到什么都不奇怪。千鹤对这句话可是大彻大悟了。
……
……
在那片被黄昏染上金边的森林深处,隐藏着浪人们的营地,它就像一处被时间遗忘的避难所。
洞穴口被岁月雕刻得粗糙不平,周围环绕着稀疏而坚韧的树木,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摩挲,出无言的低语。
洞穴外,一片开阔的空地被精心打理过,木质的栅栏围成了一个简陋却有序的营地,篝火在中央跳跃着欢快的火苗,将温暖和光亮洒向四周,照亮了浪人们疲惫却坚毅的面庞。
辛德,一位身姿绰约的旅者,她的长在晚风中轻柔飘扬,如同黑夜中的一缕月光。她走向一块巨大的山石,那块石头孤傲地立于营地边缘,成为了她完美的掩护。
她轻轻地梳理着丝,仿佛这只是个寻常的傍晚休憩,但实际上,她正以一种乎常人的能力,悄悄接近真相的核心。
她的目光穿透岩石的缝隙,凝视着下方忙碌的浪人们。
他们身着轻便的甲胄,那是长途跋涉和无数次战斗的印记,他们围坐在篝火旁,用一种辛德陌生的语言交谈,那是来自遥远东国的低沉语调,带着一种异域的韵律。
然而,语言的障碍并没有成为她的困扰,因为辛德拥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她能窥探人心,读取他们的记忆和思绪。
随着夜色的加深,辛德闭上双眼,她的精神触角便是无形的细流,渗透进每一个浪人的心灵深处。
那些原本对她来说视如天书的东方语言,开始在她的脑海中逐一展现,化作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浪人们的心中,反复回荡着一个名字。
邪魁。
这个名字如同暗夜中的磷火,闪烁着炙热的诡秘光芒。
邪魁。
那是夺走她父亲的人,那是杀死阿斯拉恩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