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着声音望去,在侍从的拥簇下,两道纤长身影从楼梯间走上来。
一人穿着广袖蓝色广袖刺绣交领长袍,面如冠玉,身量修长,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看着温文尔雅,是五皇子慕王赵榆桉。
另一人穿着紫色广袖圆领长袍,面容冷峻,鬓如刀载,眉宇锋利阴狠,眸中泛着隐隐寒光,是六皇子齐王赵元晨。
周围看台上的世家公子贵女忙站起身来行礼请安,“参见慕王殿下,齐王殿下。”
姜姝砚站在赵司衔身侧,抬眸看了一眼来人,垂眸思忖。
六皇子赵元晨她在宫里是见过的,生母良妃,良妃母族是户部侍郎。
而这五皇子赵榆桉的母妃是兰贵妃,母族是庆安侯府。
只是她在宫里却没见过赵榆桉,倒是听其他宫女说过那么一嘴,千虑一失,外放柳州。
看来也是外放的时间到了,又回来了。
也难怪赵司衔要让她戴面纱,看来是一早就知道会遇到他们,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带她来此地?
赵司衔察觉到她的动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动作像是在安抚又像是有话要说。
这边赵榆桉示意众人起身,与赵元晨一起走上前,唇边带笑,意有所指,“七弟,不请我们坐下?”
赵司衔也跟着笑,“五哥说的哪里话,咱们兄弟也好久没见面了,五哥六哥,请。”
‘好久不见’四个字他音调咬得极重,带着些幸灾乐祸,像是刻意为之。
言罢,赵司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金陵权贵谁不知道赵榆桉五年前主祭天事宜中犯了错,被庆安帝外放五年,其中不乏就有赵司衔的手笔。
果然,姜姝砚眼睑微抬,正巧看见赵榆桉脸色变得幽暗阴沉,然而只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而赵司衔抓住她的手腕也越用力,像是有话要说,也像是在提醒她。
不过赵司衔时常这么喜怒无常,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恰巧小太监们搬来软垫,又上了茶水与糕点,请着众人入座。
赵榆桉和赵元晨相对而坐,赵司衔坐在主座上,姜姝砚坐在赵司衔右边角落处,赵元晨则坐在她右边。
几人坐下之后,赵榆桉拿起案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视线落在姜姝砚身上,面露狐疑,“七弟,这位是?”
赵司衔侧头,眸中带着笑意,右手抚上姜姝砚的后背,将她轻揽了揽,“我的人。”
姜姝砚眼睑低垂,手指放在膝上,神色淡然,看着温婉可人,但却给人一种孤傲清冷,漠不关心的感觉。
“七弟不给我和六弟介绍一下吗?也好让我和六弟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入得了我心高气傲七弟的眼。”赵榆桉勾起唇角,噙着漫不经心地笑。
赵司衔收回目光,转头瞥了姜姝砚一眼,“她胆小,两位皇兄不要吓着她了,况且日后时间多的是,两位皇兄还怕见不到?”
话音刚落,赵元晨重重地放下茶杯,冷哼一声,神色阴沉,“装模作样。”
伸手就要来掀姜姝砚脸上的面纱。
姜姝砚和赵司衔皆是一惊,姜姝砚下意识伸出手去挡,而她的手尚且在半空中,赵司衔就已擒住了赵元晨的手腕。
此时赵元晨的指尖离她的脸颊不过咫尺,只需再往前一寸,他的指尖便能碰到她脸上的面纱。
面纱之下的姜姝砚暗自松了一口气,又默默将抬起的手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