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掀开帷幔一看,姜姝砚脸色上一片潮红,连脖子身体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眉头紧蹙着,唇瓣一张一合,轻声呢喃,模样看着十分难受。
抬手往她额头上一抚,一片滚烫。
赵司衔急忙转头,对着门口高喊,“来人,请杜太医过来……”
……
之后的一个时辰内,辉绣宫守夜的奴婢一阵忙乱,又是烧水,又是煎药……
赵司衔将药放在床榻边的圆凳之上,拉着姜姝砚起身,拿过一件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药。
整个过程中,姜姝砚都迷迷糊糊,但却没有一点力气睁开眼睛,也没有力气张口说话。
一碗药喝完,赵司衔又喂她喝了半杯水,冲散了口中的苦涩药味,又才放着她躺下。
药效并没有这么快见效,她额头上还敷着帕子降温,赵司衔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跟着躺进床上,一把将姜姝砚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穿过她的颈间,揽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得死死地,拉高了被子给她捂汗。
……
第二日,姜姝砚早上醒的很晚,昨夜意识回笼,眸中尽是寒意,躺了一会儿后,不顾身上的酸疼,双手撑着从床榻上起来。
然而只是从床上坐起来,便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
倏尔,外面房门被推开,赵司衔从外面端着个雕花漆木托盘绕过屏风走进来。
见姜姝砚要起身,疾步走上前,将托盘放在凳子上,过去扶她。
赵司衔扶着她倚在床头,皱着眉道:“风寒还未好,别起来,太医说要卧床休养几日。”
姜姝砚倚在床头,眼睑低垂着,面色还有些苍白,脸色神情也淡淡的。
没有开口说话,亦是无话可说。
她没有说话,赵司衔也没有说话,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之后,又才端起粥,舀了一勺喂到她的唇边。
然而姜姝砚没动,抬眸盯着他了半晌,眸中一片寒凉。
片刻之后,抬手接过那碗粥……
姜姝砚病了,赵司衔也就更为光明正大的将她关在房间里面,岁兰和云菲两人贴身照顾她。
秋风呼啸,又一场秋雨过去,回金陵的时间又推迟了几日,天气也越来越寒凉。
这天下午,岁兰端着托盘进来,“姜姐姐,喝点姜茶吧!”
姜姝砚正倚在软榻上看书,抬眸过去,眉头紧蹙,“怎么这副打扮?”
岁兰一身粉色宫女衣裙,脸上带了块棉质方巾,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
她露在外面的眼睛轻眨了眨,神色闪躲,“外面有些冷,这样暖和一些。”
姜姝砚眸色微凝,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神情肃然的询问,“出什么事了?”
岁兰垂眸犹豫半晌,才小声道:“姜姐姐,行宫里面染了瘟疫,已经死了好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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