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尔眉头微皱,缓缓驱动着灵力,打开了房门。
门口一个带着斗笠身着黑袍的男人正站在雨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道道水流,低落地面。
“你是何人?”张雨尔紧盯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斥着恶意的男人。
“老奴来自双星城张家,奉长老之命来为张雨润小姐献上祝福。”男人的语气很沉,声调也很粗,听上去很沧桑。
“祝福?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双星城张家,请你离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张雨尔手中汇集灵力,紧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双星城张家?他可没听过,在他印象里他见过的姓张的只有他们一家而已,所以他根本不信男人的话。
“呵呵,七少爷还请不要动怒,老奴只是办事的而已。”男人的语气仍是那样,没有丝毫波澜。更要命的是,张雨尔竟没有感受到他灵力的流动,可见此人境界的高深。
张雨尔听见他叫自己“七少爷”有些疑惑,男人的话语没有任何恶意,但是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总让张雨尔感到很不安。
“够了,小雨!让他进来吧,他不是你的敌人。”张严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听见自己父亲如此言语,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对男人道:“进来记得把身上搞干,要是水滴到地板上,我要你好看。”
“老奴遵命。”男人对张雨尔恭敬地说着,随机用灵力将自己身上的水剥离开来,将斗笠放在门口,走入了房中。
男人看见张严作揖行礼道:“老奴见过纮炎少爷,啊,不对应该叫您纮炎老爷。”
张雨尔见男人对自己父亲如此恭敬有些疑惑,且男人对他父亲的称呼也不是他记忆里的名字。
“好久不见啊,墨。你还是这幅老样子啊。”张严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能杀人一般,“拿出你的祝福,然后给老子滚蛋!”张严盯着被称为“墨”的男人,眼神中藏着杀意。
这是张雨尔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眼神,那感觉很可怕。
“纮炎老爷还是老样子这么讨厌老奴啊。那老奴就献上礼物然后离开好了。”墨自嘲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赤色的纸,“还请雨润小姐在这上面滴上自己的血液。”墨对张雨润说着。
张雨润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眼中噙着泪水,有些害怕。
“那是什么?”张雨尔问奎。
“血契。”奎的语气中透出一丝难以置信“那东西是来控制人的,以血液签订,一旦签订必须遵守,一旦违背气血尽丧瞬间死亡,且血契本身无法毁坏也就是说这东西就是发明出来就是为了控制人的。”
张雨尔听完奎说的心中阵阵惊恐,他明白墨所谓的祝福是什么了,于是立刻冲上前想将血契抢过来。
可是就在触碰到血契的一瞬间他竟被黑色的锁链禁锢在了墙上,无法动弹。
他清楚这是墨所为,可他根本没有感受到男人是用灵力更没有看见他出手,只是一瞬,自己就动弹不得了。
他对张雨润喊道:“别!雨润,那东西不能签,签了会死的!”
听见张雨尔说出这番话来,张严和墨的脸上都闪过一丝震惊,很明显在他们看来张雨尔是不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的,但二人都没有说话。
张雨润接过血契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在了上面。
一道赤色的亮光自血契上迸发,在张雨润的左手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印记,印记仿佛十分炽热在张雨润的手腕上留下一道伤痕,然后消失不见。
血印入血代表契约已成。
张雨尔发出无能的怒吼,他不理解墨明明对自己的父亲如此恭敬,自己的父亲却并不管这一回事,仿佛理所应当。
墨拿回血契看了看,道:“那么往后的日子里还请雨润小姐遵守血契的内容,不得离开百灵村范围。”他将血契收入储物戒中对张严再次行礼,“那么纮炎老爷,老奴告退。”
张严没有说话而是紧捏着手中的茶杯,青筋暴起。
墨行至门口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手一挥,张雨尔身上的锁链消失,并对其道:“七少爷,今日发生的一切还请您不要怪罪老奴,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他拿起斗笠也不管张雨尔什么反应直接向门口走去。
张雨尔凝聚灵力向前冲去,想抓住墨问个清楚,可不知为何墨在进入雨中后气息竟凭空消失,即使张雨尔用寻踪去探查也找不到痕迹,无奈他只能回家,想看看能不能从张严口中问出些什么。
说到寻踪,这个东西就是张雨尔在第三考中寻找灵力造物时使用的能力。他在下午回家的过程中和吴龙凯两人试了试这个由灵息延伸出来的能力,他为其取名“寻踪”。如今精神力微尘后期的他能探查到方圆一公里的范围,他相信随后续的精进这个范围会越来越广。
还有另一个由灵息延伸出来的能力,他取名为“匿神”顾名思义可以隐藏气息,这一能力应该也和精神力有关但他不敢确定,因为如今的他能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后续提升也没有多大意义。
回到现在,张雨尔回到三人身边看着他们。
张严正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扶着额头,十分难受;秦颖靠在墙上眼中含着泪水;张雨润则是坐在捂着左手上的伤痕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
张雨尔看着三人不免有些心疼,但他还是咬着牙对张严道:“爹,为什么你不阻止那家伙?他明明对你那么恭敬,为什么呢?”
“你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多了一件让你心烦的事罢了。”张严的声音很沙哑,眼中也有着不甘。
“那您总该告诉我些什么吧,我不能蒙在鼓里。”张雨尔看着张严。
张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告诉你些什么,难道不应该是你先告诉我些什么吗?”张雨尔很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张严继续道“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你应该是不会知道那是血契的,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张严看着张雨尔眼中有着血丝看起来十分憔悴。
张雨尔看着张严,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朝夕相处的父亲在这一刻变得十分陌生,仿佛他们才是敌人。
“我我不能说。”张雨尔低着头他握紧双拳。
奎的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家人。
“不能说啊。”张严的眼中有些欣慰,“长大了,有事都不跟父母说了啊。”
张雨尔咬着牙,他的心情很复杂。
张严叹了口气:“罢了,这陈年破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告诉你也无妨。至于你的事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
张严安排自己家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他则到房中取出一个箱子,那箱子上落着灰看上去放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