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被人高马大的欧洲男人逼近时,一步未退。
“我会报警的。”他用英语冷言道。
“无所谓。”一个小时前被佟言用小手指回敬的男人耸耸肩,“我会说是你挑起的事端。”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贴到了佟言的脸上龇牙咧嘴:“听说你是gay?”他学着佟言举起小姆旨,“那一会儿让我去好不好?”
空旷的艺术馆响起了带着羞辱的笑声,除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角落里还站了两个女人。刚刚晒日光浴的女人倚靠着丑陋的雕塑,笑声尖利;而那个刚刚对佟言倾诉过衷肠的外国女孩儿,则看着自己的指甲,轻蔑地翘起唇角。
佟言并未理会几人,用目光暗中探查了艺术馆的地形,评估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想法被否定后,又四下寻了一圈趁手的东西,在左侧墙角看到一个待修的木偶手臂。
看准时机,佟言迅偏移两步,将那截短木拿在手里,向前一举,指向男人。
“听说这里的牢饭还不错,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尝尝。”
男人一怔,没想到这个清俊的东方男人态度这样强硬,连那个一直在摆弄指甲的女孩儿也翻起眼皮看过来,阴阳怪调:“honey,我真的有些爱上你了。”
艺术馆中传出打斗的声音,却没有呼救声。
盛屿漫不经心的过了两口烟,才拉开身后背着的高尔夫杆包,拿出一支趁手球杆。
艺术馆狭长,走了十几米才看到健硕的外国男人,抡着拳头将佟言围在了角落,佟言打横举着一截木头,使尽全身力气抵御着他的进犯。
盛屿眼睁睁看着外国男人趁佟言不备,一条手臂绕过木头,拳头毫无预兆地狠狠地砸向佟言的腹部!
直到这时,才听到了佟言的一声闷哼,男人脊背瞬间佝偻,颈上的筋络崩起,面色苍白得可怕。那双常常带着冷调的眸子,迸出凛冽的寒光,匕似的锋利,让盛屿觉得陌生。
可他的步伐依旧松弛从容,没有因为佟言的痛苦提半分,路过两个旁观的女人时,目光轻飘飘地乜了一眼过去,见女人脸上的表情由嘲讽变为惊慌,他甚至回以了一个微笑。
外国男人正提拳再次砸向佟言,佟言迅侧转身体,以削减重击对自己脏腑造成的伤害。
奈何拳风呼啸,已至近前。佟言心中猛然一惊,见躲不过,只能绷紧肌肉,做出最后的防御。
余光一扫,有人近身。抬眸一看,竟然是盛屿!
那人看向自己时还有空打招呼似的轻扬了下眉,转而目光沉戾,扬起了手中的球杆!
拳头落在佟言身上时,球杆也落在了外国男人的太阳穴上!
太阳穴脆弱,盛屿没用全力,却也听到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见自己人吃了亏,两个女人用英文骂着脏话,冲了上来。
“别以为我对女人不动手。”不待两人近身,盛屿便松松挥出两杆,抽在女人露的长腿上,留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
球杆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又击向男人的耳下寸余,动静脉及迷走神经的关键之处,轻击,短时意识混沌;重击,则能失去知觉。
外国男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甩了甩脑袋,唤清意识,像疯的狮子一般,冲向盛屿。
举起的手臂,正好让球杆顺滑地击入腋下,男人在剧烈的疼痛中向一侧倾倒,滚下几个台阶,坐在连廊的回转处。
盛屿回头看了一眼佟言,见他已经直起脊背,又似覆霜的松柏一样傲然。
摘了口中的烟,随手一递:“帮我拿着点儿。”
佟言看着那只举到面前夹着烟的手,沉默了片刻才接了过来。
盛屿手持高尔夫球杆,从楼梯上拾级而下,悠闲地走到男人面前,科普似的用英文说道:“腋下的神经多,皮肤软,打起来最痛。”
“还有这里。”球杆轻轻落在男人的右侧肋骨上,“这里是肝脏的位置,受到重击,肝脏必然受到损伤。”
盛屿猛然举起球杆,用了5分力将球杆砸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