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中的人都围在台下,盛屿眼风一扫,见那抹白色的身影也望了过来。
他收回目光,在裁判的哨声后,松懒的眼神骤然变得坚定冷峻,并未循规蹈矩地试探对方的实力,快右勾一拳,盛屿率先难。
攻击快如闪电,让人没有喘息的时机。拳击台上,快拳手多拳风不实,只图度,缺少了力量,盛屿却不然,每拳之下,都听到了沉闷的击打声。
盛屿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千锤百炼,流畅而精准,又无法预测,让人生畏。
持续不断的凌厉攻势,终于乱了对方的路数,盛屿抓住时机,迅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力挥出了一记直拳!
对手被击中后应声倒地,台下爆出一阵如潮的惊呼和掌声。
盛屿将对手扶起,在对方的肩上拍了两下,他摘下拳击头套,用手背蹭了一把下颌的汗水,双手搭在拳击围栏上,舛着粗气看向站在人外的佟言。
两道目光越过兴奋地欢呼声相接,一方冷冰冰的。
全场似乎只有佟言眼中无温,他嘴唇轻轻开合,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无聊。”
盛屿看懂了,蓦地笑了出来。
俱乐部的老板爬上擂台,硬生生的分了一些盛屿的注意力出去。
短暂地寒暄过后,再抬眼看过去时,那处已经没了熟悉的身影,连带着那个孔雀开屏的男人也不见了。
盛屿的笑容从唇边消失,同俱乐部老板说:“我就打这一场,让对方休息吧。”……
第7o章我1,跟我吗?
棚户区这地界儿狗尾巴草常见,鲜花不常见。
若是见了,往雅了说像乌涂涂的画纸上混进了一抹突兀的亮色,往俗了讲就是一身短打配了双万八块钱的鞋,往哪儿落脚都感觉不合适。
守着街角报刊亭的陈阿大今天见人往对面的公司送了两束鲜花,两个配送员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十分钟。
他与坐在歪脖子树下的送水工八卦:“你说是送给谁的?这家公司的人长得都体面。”
坐在藤椅上的盛屿没吭声,被陈阿大又问了一次,才给了答案:“应该是最体面的那个吧。”
未待陈阿大追问哪个最体面,对面公司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冯嘉抱着一束风信子出来,眼风瞄了一眼树下的人,穿过马路,舍近求远地将花束扔进了盛屿附近的垃圾桶。
棚户区的垃圾箱还延续着十年前的风格,绿色铁皮,容积巨大,但凡扔进去点什么,听个响儿的同时,顺带还能欣赏乱蝇翻飞。
陈阿大挥走一只苍蝇,可惜道:“怎么扔了?糟践东西呢不是。”
扔了花的冯嘉站在了盛屿面前,垂眸看他:“盛先生,这公司里的人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两年前,你与冯少川在夜总会演过双簧,让人印象深刻。”
沉静的眸底滑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上次在天台也是你救的我,不管你因为什么目的伸出援手,我都要谢你,今日若是草草道谢显得不郑重,改日我请盛先生吃饭。”
“但……”冯嘉刻意做了停顿,“但一码归一码,即便你救过我,我也觉得你配不上佟哥。”
他指了指垃圾箱中的乱蝇:“该在哪里待着的东西,就应该好好在哪儿待着。”拿起报刊亭中的一份报纸,冯嘉狠狠地拍死了一只趴在藤椅扶手上的苍蝇,“如果越了界,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扔了报纸,扫码付了报纸钱,对略显愣怔的陈阿大说:“大爷,您平时离苍蝇远点,沾上了脏,还晦气。”
转身刚行两步,冯嘉就听到了身后男人平稳的声音:“因为佟言。”
他转头望过去。
男人的眸中竟有温度:“佟言担心你的安危,我是因为他才去救你的。”
冯嘉沉默了片刻,启齿道:“花是佟哥让扔的,他说留一束,就够了。”
盛屿烟瘾犯得急,在身上没摸到烟,打算向陈阿大讨一根。
却见他躲在报刊亭的一角,手上捋着报纸,佯装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