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翻身下馬,拱手一禮:「晚輩李瑾瑜,見過公孫前輩。」
公孫烏龍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懂禮數了,你想從我這裡把人帶走,怎麼不打聲招呼啊?」
李瑾瑜道:「晚輩為救叔叔,不免急躁了一些,冒犯前輩,還請前輩千萬饒恕,晚輩日後必登門賠罪。」
公孫烏龍道:「老夫比你爺爺的歲數都大,你怎麼拿我當小孩子?
日後登門,不就是武功練高了,然後再來找我討回場子麼?既如此,我又憑什麼留下一個禍患呢?」
「公孫前輩留下的禍患,似乎也不算少吧?多我一個又有何妨。」
「放過伱們倒也無所謂,只不過讓你們這麼走了,我心中難受,要麼你們留一個人,要麼留一招功夫。」
「一招就行麼?」
「你們攻我一招,接我一招,只要兩招能讓我滿意,我便放你們過去。」
「那就請前輩接招吧。」
「年輕人不懂尊老愛幼,我這麼一大把年紀,竟然不讓我先出手。」
「前輩武功通玄,若是讓前輩先行出手,晚輩哪裡還有力氣出招?」
「這馬屁不錯,你小子比這條小魚兒有多了,你們先出招吧!」
「我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女娃精通合擊法門,氣機已經融為一體。」
「既如此,請前輩見教!」
公孫烏龍少見的「講理」,李瑾瑜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但不可能拒絕這絕好機會,鐵飛花亦飛身而出。
「刷!」
李瑾瑜的右手,握住鐵飛花左手。
卻是李瑾瑜的劍不可公開施展,此次是李瑾瑜輔助,鐵飛花主攻。
氤氳紫氣注入鐵飛花體內,鐵飛花放開身上氣機,悠然的香氣吹拂而出。
此時已然是初冬時節,天氣寒冷萬物肅殺,可隨著鐵飛花放開氣機,方圓數十里,竟好似成了盛放的花園。
如果說蘇櫻的長生真氣,是滋養萬物的乙木元靈,鐵飛花的香氣,便是已然盛放的、玉雪瓊林的芬芳。
而李瑾瑜的純陽紫氣,則是如同紅日般陽光普照,讓每一朵花都能盡情的吸收雨露,綻放出最美的姿態。
鐵飛花沒有拔劍,甚至根本沒有運轉血河神劍的心法,身上也沒有一絲一毫肅殺,只有無邊無垠的香氣。
驀的,纖纖玉手倏然探出,半空的水汽悄然凝結,化為一朵朵水花。
「照影溪梅,悵絕代、佳人獨立。更小駐、雍容千騎,羽觴飛急。琴里聲風響佩,筆端醉墨鴉棲壁。是使君、文度舊知名,方相識……」
伴隨著《滿江紅》的韻律,水花雨點般潑灑向公孫烏龍,如絲如雨、如煙如霧、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忽如千丈瀑布飛流直下,又如潺潺小溪歡快玲瓏,既像是長江流水滔滔不絕,又像是潛潮暗涌深不可測。
公孫烏龍只覺得進入一片花海,翠干瑤柯,高可參天,瓊蓮萬朵,滿綴枝頭,銀輝浮泛,疑幻疑真。
雙目猛地變得冷厲,周身升起一股洪水般的護體罡氣,既不是收縮於體表一二寸,也不是金鐘般的形狀。
他的護體真氣乃是龜形,赫然是銅鑼灣海龜道人的《龜殼神功》。
龜殼神功,專防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