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雯脸色煞白,嘴唇轻颤,看向离铮。真的吗?
离铮仍然没说话,这时候说什麽都是错。只是一丝不郁飞快闪过双眸,这才多少天呢?
和琴沁在一起,是这麽些年来最放松的时候。
他暗自宽慰自己,至少那个老家夥炮口指向自己,芊雯算是暂时安全。
众人见他这副淡然的神情,既没尴尬慌张,也没愤怒辩白,顿时心里却又有些吃不准了。
「想当日,亦天也算个清高的,天元的邀请他一概拒绝,原来也就是这麽个下贱货色。」籍廉看向白芊雯,「你说对吗,小雯儿?」
「籍先生你说笑了。」白芊雯心神巨震下勉强说道,心里多少明白籍廉是因为她才为难离铮,咬咬唇,「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籍廉见效果达到,也不想太刁难这尤物,让两个保镳送她先离开。回头见离铮依然安坐不动,心想,这戏子确实有点意思,怪不得弄得令徽和琴沁两个厉害小子神魂颠倒。
想到令徽,他冷冷命令手下:「带离先生去他该去的地方。」
包厢内歌舞又起,美少女们又开始频频劝酒,剧组成员也不敢多管闲事,顺势饮酒玩乐。
离铮见白芊雯离开,松了口气,几个大汉站在他身旁,他苦笑站起,水来土掩,就去看看到底什麽是他该去的地方吧。
他不想闹大,琴沁在他周围安排了人手,若他知道……他不想。
刚要出门,程旭突然站起来:「籍先生,现在是文明社会,你这是干什麽?」
离铮一怔,没想到这个书生气十足的文人却有血性。
籍廉眼皮都不掀,阴阴哼了声,头略一扬,两个壮汉扑过去就将程旭揍倒在地。
「籍廉,别再牵扯别人!」离铮怒极,说话自有气势。
籍廉被他气势一震,默默抬手让手下罢手,和离铮一起出了包厢,转进一条僻静的走廊,他看了眼离铮,目光轻蔑又有丝拉拢的味道。
「你也算是个识时务的,琴沁他虽然权高位重,你也明白他不是个稳当的靠山。谁让他代表民主的联邦政府呢?他要顾忌舆论,要安抚选民,又不能违背联邦宪法明里对敌对势力开刀,他掣肘太多。所以,人往高处走,等会你见的人,好好服侍,自有你的好处。」
离铮觉得荒唐至极,屈辱的感觉反而变淡,他当然知道娱乐界多的是出卖皮相上位的,可他便是最低谷的时候也没有人动他的脑筋,琴沁那是他自愿。
他冷冷笑了声:「籍廉,你想错了我,也想错了琴沁。」
离铮转身就走,四、五个保镳将他团团围住。
「怎麽,以退为进,自提身价?戏子就是戏子!」籍廉冷笑,「你知道的,你的脸很值钱,如果没了这张脸,你还是什麽?」
离铮双拳握紧,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在鹰钳小分队的残酷训练是多麽值得。
籍廉见他没动以为他怕了,心道这种下九流果然是最好拿捏的,声音更阴柔:「还是进去吧,做得好,籍某会有回报。趁你还有这个价钱,为自己搏个出身。」
离铮双眼微眯,盯向籍廉,突然暴喝出声:「去你妈的!」
暴喝的同时,整个人弹跳起来,双腿前踢。他蓄势已久,「啪啪」两声就踹倒了身前的两个壮汉,两手横切,分别切在另两个大汉的脖颈动脉处,瞬间令他们头昏目眩、站立不稳。
不过几个壮汉都是身手极佳的保镳,只是根本没料到一个瘦削的演员会突然发难,大意之下才落了下风。反应过来後立刻重整旗鼓凶狠地向离铮扑过去。
离铮从裤袋中拿出一把餐刀,是刚才在包厢里暗中收藏。冷意布满双眸,他在军中所学都是千锤百炼只求瞬间致人死命的杀招,完全不留丝毫余地。
餐刀在他修长手指间快速翻转,生出的白色光影说不出的诡异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