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的是求容远解法咒,言下之意却是:求容远给她做主,她被自己这个坏女人欺负了。
看来星辰这些年在饕餮后宫还是学了点东西。
不像自己,只知道种萝卜,吃萝卜。
但她着实为这门行为艺术没兴趣,不想陪着星辰演戏,准备转身离开,星辰的宫娥却挡在了天婴面前。
天婴一不做二不休,又嗖嗖地将她们两人也捆住了。
那副无所畏惧的张狂模样看得星辰哑口无言。
天婴刚抬起脚准备离开,却被容远握住了手腕。
星辰看到容远握住天婴手腕那一刻心中一酸,但是随即想到容远是为了阻止她离开,为了给自己出头,她拧紧的心方才好受一些。
天婴看着手腕上,扣着自己那只本是一只完美似玉器的手,此刻手背上爆出了青筋,像是克制着要把自己的手折断。
天婴觉得自己被卷入了宫斗的漩涡,接下来是容远为星辰出头的戏码。
星辰这时候眼中含泪,“神君……求您给他们解开,给星辰做……”
她那句“给星辰做主”还没说出来,容远眼中划过了一丝不耐烦,声音冷漠:“你自己解不开?”
星辰:……
就连被捆着的仙姑仙娥都没想到神君大人那么不按
套路出牌。
天婴本是挺想离开的,但是突然间也有些好奇起来,星辰到底解得开自己的法咒不?
星辰脸一阵青一阵白,“我……”
当天婴捆了仙姑之后,她的一个宫娥马上就去给容远报信,她就等着容远来看这一幕,来看天婴的刁蛮跋扈,根本没有想过要自己去解她的法咒。
不想容远居然反问是不是自己解不开?
但容远话已经说到这一步,如果她不去解天婴的法咒,反而显得自己别有居心了。
区区乡下小妖的法咒而已,她怎么可能解不开?
她手掐兰指,口中念诀。
不想……
解不开。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解不开。
她此刻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自己堂堂仙界长公主,解不开下界兔妖的法咒,容远会怎么看自己?
自己的颜面又何存?
头皮发麻,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她用尽全身法力来解咒,却发现一个于她而言无法面对的事实:她真的解不开。
仙姑被捂了嘴说不出话,被绑住仙娥为了帮主子解围,道:“神君,这妖女使了妖法。”
天婴忍不住:“我是女妖,我不施妖法施什么?”
说完,星辰的脸色更难看了。
星辰这位天界公主本就该用仙术克制妖法,解不开却怪妖女施了妖法,这不显得可笑吗?
星辰:“你何必如此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天婴:“你连那么简单的妖术都解不开,却又来怪我嘴巴厉害,又不是我嘴巴给你施的
咒。”
星辰气得七窍生烟,刚准备反驳,容远用手捏了捏鼻梁,道:“够了。”
他挥了挥衣袖,解了天婴的藤咒。
看着星辰眼看要被天婴气哭,刚刚站起来的仙姑再次跪倒在容远面前。“公主千金之躯,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而且老身曾经辅佐仙后,连无泽神君看到老身都要礼让三分,如今受此羞辱,请神君做主!”
她说得铿锵有力,气势凌人,但是在对着容远冰冷的双眸的一瞬间,心中却有些发憷。
容远:“你们到我这生司阁的第一天就要闹事吗?”
容远本是将星辰塞去了孤神殿给无泽,但是无泽又将星辰送来了这里。
按容远的性格,星辰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不想容远居然一口答应了。
如今容远这么一说仙姑生怕他反悔又将星辰送回孤神殿,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他们都知道,神君是个讨厌麻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