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們夫妻恩愛,哪有不好的?」
「哦。」
。
二月初九,春闈開始。
天還蒙蒙亮時,貢院門口就排起了長隊,有人互相交談,有人凝神屏氣,也有人忍不住腿抖,不知是緊張的還是凍的。
不過最為顯眼的是,眾人肩上、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眼望去,跟早上開市的菜市場般熱鬧。
這其中,最為顯眼的要數一人。
他站得懶散,像是才從床上起來般,連身上的包袱也輕減得很,不像旁人扛著大包小包,而是挎著個小行囊,不像來考試,到像出來溜圈。
這人正是6安荀。
他天不亮被小廝喊醒,出門時還聽了他母親夏氏一陣叮囑,讓他穩住心態好好考不必緊張不必擔心云云,他聽得頭疼,一句「娘放心吧,我定會高中回來」將夏氏的嘴堵住了。
這會兒,貢院門口守著官兵正在檢查入院的考生。有的當場查出夾帶,被押走。那考生痛哭流涕死活哀求,旁人鬨笑看熱鬧不嫌事大,吵吵嚷嚷。
6安荀等了約莫一炷香才輪到他。
跟旁人不一樣,旁人都是攜帶鍋碗瓢盆,官兵檢查時,瓢盆落地哐哐噹噹地響。等到了6安荀這,他將包袱往桌上一丟,打開一看,好嘛,一摞噴香的薄餅還冒著熱氣,外加醃製好的配料放在瓶瓶罐罐中。
門口圍觀的人聞著味兒,饞得直流口水。
杜文卿碰碰他胳膊:「你還有這手藝?」
「不是我做的。」
「你娘給你弄的?」
「蘇綰。」
「蘇四姑娘?」杜文卿詫異:「沒想到蘇四姑娘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果然傳言害人,依我看蘇四姑娘這樣的女子娶回家著實好處多多。哎,你怎麼了?你等等我啊。」
見6安荀扭頭就走,杜文卿三兩步追上去:「6兄,如此可方便太多啦,不用辛苦做飯,剩餘的時間還能用來閉目養神,何愁不高中?」
6安荀冷笑兩聲,攥著號牌踏進貢院。
杜文卿納悶,他說錯什麼了嗎?
。
這一場春闈據說上萬舉子入京趕考,只為爭取為數不多的三百個進士名額。
蘇綰聽到這個數據,嘆為觀止,這不跟當初考公一樣激烈嗎?
而且古代這些舉子慘得很,考公不僅心受折磨,身也受折磨。初春寒冷,春闈三天一場,為期半月,吃住都在考場中。因此,科舉考試不僅考學識,還得考做飯的手藝。要不然大家一起排排架鍋子做飯,旁人的飯菜香噴噴引來無數學子攀談,而自己門可羅雀無人問津顯得很沒面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