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天五色,春还日在中。
第二日的中午后,韩暨老大人见年轻人又是灰头土脸太辛苦,鉴于他刚刚立下的功劳,所以就叫来了诸葛诞,告诉他今后的下午偶尔可以开小差。
诸葛诞乐颠颠的就回家吃午饭了。
今天回家早,他亲自试验了心心念念的炒菜,由于找不到什么食材,正好院中香椿树冒了很多新芽,所以就来了一道蛋炒香椿;还从菜畦中拔了大葱,来了一道大葱炒肉。
火候味道还是和以前自己做饭差不多的,也就是将将能吃而已。
然后下午就是读书,练秘法,练刀、射箭。
书是在家中竹制书箱中找到的,看来原主之前不怎么看,一直都在压箱底呢;或者他只是喜欢用书箱存放,也不好说。
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汉朝的经学了,这可是公务员考试必考的唯一指定科目呀……
他知道要是不学好,哪天别人一提,他露了馅,就没脸见人,更不敢自称士族了。
汉代人说过,“学经不明,不如为耕。”
更通俗些是学习不刻苦,不如回家卖红薯的意思。
他现在还分不清五经是哪五经了,也不知道原主师从过何人,这种事得从被人那里听来才好。
五经就是《诗》、《书》、《易》、《礼》和《春秋》。
汉代太学中,五经博士不止五人,有的博士一人通多经,也有一经设多博士。
在现代,能把《春秋》当成历史故事来读就已经很厉害了。
他当然更不清楚,大魏朝的学术继承两汉,今学古学争的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崇尚古学的士人,痛恨今学的董仲舒、何休、马融等人曲解经典为己所用,学术冒牌失真。
也就是他们把孔子变成了自己和当权者需要的模样,就如那后世程颐、朱熹。
于是在这个春日融融的午后,诸葛诞从书箱中掏了出一卷不是五经的《尚书》来看,还自以为五经。
这《尚书》,内容就是是尧舜禹、太康、成汤、夏桀、太甲、伊尹这些,上古帝皇和夏商周君王大臣们的事情。
这些离着现代太久远了,诸葛诞看的脑壳痛,昏昏欲睡的。
然后便是习练秘术与刀法、箭术。
他给自己加油打气,我早晚都会出镇一方的,如果历史不可改变,这一次我就和司马师好好斗一斗再死,不能像原主那样窝囊了……
时间退回到午饭后,昌陵乡侯府。
昨日夏侯玄和夏侯徽从太学回来也去了中军大将军曹真的府上,两家人好生的聚了一聚,晚上便回来了。
夏侯尚和德阳公主依旧是老样子,两人都傲娇的很,谁也不肯先思考自己的过错。
今日午后夏侯尚又于小校场教夏侯玄和夏侯徽武艺。
于是父子之间便开始了一段长谈。
没错,邓艾出的主意就是这么直球的办法,反正他夏侯家也没有那么严格的礼法。让他和夏侯尚好好谈谈,谎称自己梦到了不忍言的悲剧,再列举陛下这个护妹狂魔袒护姐妹的往事,然后再谈谈母亲对杜姨娘的不满和对父亲的爱意,以此劝说夏侯尚,为了杜姨娘的安慰和家庭和睦,也要改变现在的做法了。
他邓艾家世简单,不善于人情世故。而且现在早出道了十年,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好主意呢?
不然怎么会将来帅军平蜀后,按照惯例给投降的蜀国人封官,得罪了司马家,父子几人都惨遭屠戮呢!
夏侯玄趁着小妹练剑,便说道:
“父亲,最近常有不忍言之事入我梦,可否告知于您?”
“哦,我儿,你说来,为父听听。”
“我梦见府上挂满白幡,我兄妹三人痛哭于堂,却找不到父亲母亲。”
“啊,真是不吉利啊,你祖母身体有恙否?”
夏侯玄默然,父亲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不知此梦何意,但有一事定要说与父亲,还望父亲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