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存礼的眼神暗了暗,“他们在等,等百里惊鸿的出现。”
是啊,这时所有人才都想起来,当年小神医是百里惊鸿和离轻歌的女儿消息一出,各处的阴暗势力全部悄然消失,不敢出现。他们怕的是谁,就是那天下第一的百里惊鸿,至今无人能够越他,所有人都在暗中观察。
如今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林怀夕布解百蛊之毒的医书,无疑把自己推至与苗疆蛊事的对立面,而这些年来,百里惊鸿依旧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那些暗地里炼制蛊毒的人怕是都恨死她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合理除掉她的时机。
严存礼道:“林姑娘仁厚善良,我可不希望我才死没两天,她也被人送了下来。”
“你胡说什么!”秦羽闻言,实在想出手揍他。
“不会!”谢京墨出声,秦羽怔愣的看着自家老大,就听到他下一句,“只要我谢京墨还在,自是不会让她出任何事情。”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秦羽,他随后反应过来,对着严存礼挥挥拳头,也就跑了出去,严存礼拱手高呼,
“多谢大人!”
——
几天后,民生堂内,怀夕正对着那些蛊毒进行着毒性比对测试,在她一一将这些记录好的纹样数字抄写下来后,准备休息一会时。
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谢京墨,他墨色长袍随风轻扬,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头顶银色冠高束,又有部分长披下来,将人衬托的越冷冽。
现下已经是入冬,寒风咆哮,怀夕都不知道谢京墨站在这里有多久了,她招呼着来人进入房中,帮他倒上一杯茶水,疑问道:
“谢大人何时来的,怎么不告知一声。”
谢京墨轻抿茶水,道:“刚到不久,马大夫说你在忙,我便等了会。”
怀夕道:“谢大人来是有何事?”
“严存礼死了。”
怀夕闻言手下的动作只是轻轻一顿,并没有过多停留,这种结果早在预料之内,自从他妻子死后,他早就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了。
看着怀夕缄默不语的样子,谢京墨有些意外,“林姑娘似乎并不惊讶。”
怀夕面色并未有太大的沉重,“我能惊讶什么呢!我只是一名医者,见惯了生离死别罢了。”
“姑娘说这话倒显得自己无情。”
怀夕捧着茶杯轻顿了一下,视线落在茶水中有些呆,但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初,
“人怎么可能无情,只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就像严公子,因为严夫人的去世已经疯魔,我们又如何救的了他,可能死亡也是他最好的解脱。”
谢京墨自然没有遗落掉刚刚怀夕眼中的那道落寞,“姑娘倒是看的透彻,可姑娘若真的看的如此通透,也应该知道你所写的解百蛊之书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
怀夕放下手中的茶杯,定眼看着面前那人,“谢大人是为这来的?”
谢京墨静静端坐着,并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