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居高临下的看着晕过去的谢霆渊,心中懊悔不已。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一开始就不该离开大周,不离开大周,就不会撞上这些癫的大楚人,就不会参加这不伦不类的婚礼,不会瞎操心两国开战跑来劝架,不跑来劝架就不会遇上这变态的情况跟画面。
谢昭深呼吸了好几下,低眼与崔宜雪赔礼道:“三公主,二皇兄他醉酒失常,冒犯了您,实属该罚,以做警醒,您如何处置,我大周都绝无二话。”
崔宜雪脸色还残留着惊恐,她在宫女的帮助下,紧紧裹着被子,见谢昭低没有抬头看她,心底的难堪少了些许,满是感激:“多谢。”
说罢,她顿了顿,又朝谢昭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我问你,你也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嘛?”
谢昭:“……我初到大楚,还有许多不熟的地方,不敢妄言。”
“时辰不早,我久留此地,于礼不合,先行告辞了。”
谢昭生怕她再问什么奇怪的话,赶紧开口告辞。
他现在对崔宜雪这位三公主是敬而远之,一点也不想多留,反正老二被他打晕了,也做不出禽兽不如的混账事了,他早早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要紧。
崔宜雪好像也聋了,没听见谢昭的话,继续跟他拉扯:“我再问你一句,你觉得我会下毒害自己的妹妹吗?”
谢昭:“我还是那句话,我觉不觉得,不重要,下毒之事,已经是触犯刑法,自有相关官员查证缘由。告辞。”
也不想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了,谢昭说完,转身就走。
崔宜雪一惊,忙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昭哪里敢回答她,离开的动作更加快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宫女亭雨安抚着受惊的崔宜雪:“三公主,幸好有驸马的弟弟在,不然,还不知道驸马会如何欺负你呢。”
她看了眼晕倒在床上的谢霆渊,请求崔宜雪示下:“公主,驸马该如何处置?”
崔宜雪也转头看过去,晕过去的谢霆渊安静,俊美,没有对她再露出那些仇恨厌恶的神色,她忍不住抬手去抚摸他的眉眼,:“霆渊,你如果醒来也是如此该多好。”
她叹息悲伤,慢慢收回手,“就让他在这儿好好睡一觉吧。”
确定好谢霆渊的安置,崔宜雪想到了方才帮她的谢昭,抿了抿唇,朝亭雨问道:“驸马的弟弟叫什么?”
宫女亭雨思索了一下,现自己对此人并无印象,也不知其名讳,低头:“……奴婢去问问。”
言罢,她又露出些复杂的神色,:“公主,恕奴婢多嘴,驸马的弟弟倒是比驸马要好许多,是个正人君子。”
崔宜雪想到谢昭方才与她说话,一直低着头,不曾多看她一眼,十分恪守规矩,她笑了一下:“你说的不错,他确实是个君子,只是他好像自入楚以来的这几日,颇为低调,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今日他帮我,倒是得见其品性。我该好好谢谢他。”
逃离的谢昭不知道崔宜雪那边生的事,回到驿馆,他劫后余生的给自己猛灌了两杯茶,微喘着气庆幸道“……还好我跑得快。”
小喜子也跟着跑的,累得气喘吁吁,“殿下,二皇子行事也太不知轻重了。”
谢昭赞同的点头,然后唤了小有子进来:“备一份薄礼,明天入宫探视一下四公主,人家到底是因为二皇兄出的事。”
他明日得好好看看,传话宫女不是说那位四公主是自绝吗?怎么老二去了一趟回来,又成被人下毒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谢昭都对这位四公主有些佩服,是个狠人,敢对自己下死手。
这样的人,若是身在官场,必然是如鱼得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