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隨指腹摩挲著茶盞。
被抓包了。
許柏夏驟然收回視線,端起茶盞抿了口,出聲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想起一件事。」
許柏夏立刻緊張道,「我還沒想好!」
賀隨淡笑,「不是催你。」
許柏夏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上來的,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清楚,畢竟都和趙俞青打過照面了。抬頭,賀隨看著茶盞上的山水畫,「很有意境。」
「是我外婆製得。」許柏夏說。
「難怪這兩隻茶盞的花紋不同。」賀隨點頭,「看得出,手藝很精湛。」
許柏夏與有榮焉:「嗯!」
賀隨似是很滿意這兩隻茶盞,「我奶奶、就是替我去你家求親的那位。」
求、求親。
許柏夏腦子嗡得聲,面色微紅,說了憋了很久的話,「其實今天原本是我的婚禮。」
賀隨摩挲茶盞的指腹頓住。
他望向對面的許柏夏,極短的笑了聲,快得沒讓許柏夏察覺,靜看著。
「所以剛才那個畜生是你的前未婚夫。」
「……」
罵得難聽,但是對。
許柏夏極不想承認,但不得不點頭,「因為一些原因,我取消了婚約。」
「既然你、嗯,讓奶奶到我家求親,這件事你應當知道。」許柏夏微垂著眸,眼睫輕閃,瓷白的小臉上透著點點紅暈,她是覺得挺尷尬的。
婚禮,取消。
再然後,是遭遇求親。
在這不過24小時的極短時間裡,許柏夏還算理智,只是在面對賀隨時,顯得無措。蔓延的沉默里,賀隨向後靠去,雙腿交疊,置於桌面的手垂落,輕碾指腹,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許柏夏,眼睛像一張蛛網。
許柏夏皮膚白淨,說話時語氣柔。
她的眼神時常是軟和有親和力,但其實是外柔內剛。
許柏夏覺得口特別渴,她喝完茶盞里的茶,又添了杯,溫的,可直飲。
「賀隨。」許柏夏咽了咽嗓。
被喊的人微微傾身,縮短了兩人間的距離,「嗯?」
許柏夏直望進他眼裡,不自然地轉了目光,不巧地是,落到了他唇。
是很健康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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