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了几步,钱福就停了下来,原来门口不知何时门外站的一队官兵,为的是一个全身覆甲的军官,看身份应该不低。背后领着十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执长戟。这几人身上的铠甲上都有一条盘龙。
钱福知道,这是御龙军的盘龙营的队伍。他的父亲,钱西傅就是盘龙营的守备出身,这一营的军士就算说是钱西傅的家将也不过分。
那军官望了钱福一眼,忽然双手抱拳,出声问道:“阁下可是钱福,钱大掌柜?”
钱福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撒了个谎:“不,不是。”
冷不丁的,后面的洪弓出声道:“哎,你刚才不是说你叫钱福吗?难道我听错了。”
钱福一时无语。
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多事搭理这白痴。
那军官毫不在意钱福之前的谎言,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下付子推,请钱掌柜,随我们走一趟吧,总兵大人有请。”
钱福心里暗暗叫苦。
这军官明显是有备而来。
又知道他住在这客栈,又知道他的容貌的,只可能是自己的妹妹。
钱慕雪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啊。
只是,他不明白,小妹到底是什么打算,叫一队军伍把他绑了去,难道他还能给钱西傅什么好脸色看吗?
又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事?
无论如何,钱福都不想去。
他脸色潮红,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要是说不去呢?”
那军官笑了笑道:“钱掌柜,还希望你能配合,我是军人,只会接受命令。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带回去。如果,您自愿去当然最好,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了。”那军官虽然在笑,但钱福却感觉到他话里的冰冷。
“这还有王法吗?”钱福怒不可遏。
“我御龙军拱卫天子,王法自然是严格恪守,我只不过奉令将您带回大营,既不是扣押,又不是定罪,还不到需要动用王法的程度。”
钱福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洪弓走近了一步:“是去御龙军的大营吗,我也想去。“
“这位是?”
“我是钱福的朋友。”洪弓道。
“哪里是什么朋友?”钱福矢口否认。
“我们刚才还一起喝酒的,不是吗?”
钱福一时居然想不出来反驳的理由,但他转念一想,这家伙疯疯癫癫的,带去说不定还有什么用处。他没想好如何面对自己多年未见的爹,也许装疯卖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对钱西傅的感觉很复杂,对于父亲,他有尊敬,有憎恨,有恐惧,他有时会梦见自己和父亲的重逢,但却记不得自己到底是如何面对的。
不知道这些梦的意象到底代表什么?
但,该来总是要来的。
“走吧!”钱福阔步走出。
付子推反应慢了半拍,倒被钱福走在了前面。那队伍开始动了起来,钱福走在最前面,洪弓提着酒壶跟在后面,再后面才是付子推和一众军士。
队伍浩浩荡荡开拔,引的客栈里的好多探头探脑。
“钱福?”那客栈的掌柜忽然低声说道,“怎么好像哪里听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