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德此刻正在小楼里游荡。
半透明的身子,藏青色的官服,他便是刚才被罗成唤出来的游魂。
刚才罗成的话,驳了他的面子。
好大的胆子,一个平头百姓,居然想使唤本官。
他正了一下自己的官服,迈着四方步在小楼里游荡起来。
可不能马上回去,气势不能输!
钟天德东看看,西瞅瞅。
别说这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却内有洞天。
且不说,每个房间里面各种古朴的家什,各种名贵的花器、摆件随处可见,那种官窑出品也有不少。
钟天德饶有兴致的打量一个青花瓷瓶,这瓷瓶样式普通,可仔细观察,便可见表面细小的裂纹。
这是橘皮纹啊!
过百年的宝贝,据说现在在皇宫里也没几件,没想到居然在这商会寻到一件。
就在钟天德钟大人正挖空心思想要搞几句附庸风雅的诗句来描述眼前这个稀罕物件时。
向进一脸惊慌从他身边跑过,进了二楼一个大间。
“狗东西,毛毛躁躁的冲撞了本官。”钟天德怒道。
这奴才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
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他也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
房间里。
钱福仍端坐在位置上,品着一泡茗茶。
向进匆忙行了一礼,将候管家的话原话复述给钱福。
钱福脸色一变,连手上的茶碗都差点掉到地上。
怎么元向春忽然动那么大的肝火?
虽然通宝阁颇有钱资,但如何比得上手握军队的城主府。
通宝阁和城主府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无大事,城主府多少也会给通宝阁一点面子,毕竟商人会给他提供不少利益。
但,如果城主府撕破脸了,那通宝阁这边是没有多少叫板的实力的。
除非有中洲总铺的支持,那又是两说了。
钱福皱眉道:“看来这次元向春是动了真火。
他那管家用脚跺地三次,便是说,三天之内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
这事儿居然闹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向进道:“总柜,不管如何,云舒城在东洲的势力然,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子得罪元城主。
既然他要我们给个交代,那也只好把那小子送出去。
元城主不愿在自己的地皮动手,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将那小子丢出云舒城便是了。”
钱福还想说些什么,但想想向进说的道理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
但想到罗称极有可能和自己的伯父有关,而且也是在查十年前的案子,心里有些不忍,又道:“既然还有时间,那便随他去吧,三天以后再把他交出去不迟。”
这样,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