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谦行。”
他念出他的名字。
6谦行笑了笑,赞扬:“易总记忆力不错。”
易淮川沉着脸,伸手推门,语气冷冷的:“我没兴趣跟你叙旧。”
6谦行却拉着门把未松手,没有退让半分。
他表情未变,还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出口的语气也温和,但其中暗含的警告却不言而喻。
“既然易总记忆力这么好,想必一定不会忘对思思造成的伤害吧?”
他凝视着他,问。
闻言,易淮川握着门的手顿了下。
他回视6谦行,幽暗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在涌动,如未知的海底,深沉且危险。
“这是我们的事。”
他沉沉地回。
他没说“我和她”,说的是“我们”,其中隐喻的含义明显。
6谦行笑了下,却未达眼底,温润的眸子里流露出与他周身气质不相符的狠厉,直接拆散了他的“我们”:“她的事,以后就是我的事。”
又是沉默。
两人都抓着门把,一个外一个内,视线相交,谁也没让谁。
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万籁俱寂,只余他们的目光较量。
直至梁思思拖着行李箱出来,低着头喊了声:“哥,我好了,走吧。”
太安静了,梁思思直觉不对,一抬眸
6谦行站在门内,而门外站着的,是易淮川。
她的大脑有一秒的空白,随即心跟着狠狠一沉。
“都知道了。”
哥哥在月明山庄对她说的话犹在耳边。
“放在身边更安全。”
易淮川对她造成的伤害也历历在目。
这一刻,梁思思下意识想的,是不希望哥哥知道她跟易淮川之间的一切,那是她太卑微又太真挚的感情。
那段感情从生到死,她都希望烂在肚子里。
她深深地爱过,哪怕那个男人从未对她动过情,她也不会否认那段感情的存在。
那是她的青春,再怎么卑微或不堪,都不可能抹灭的时光。
只是,那是她的事,还是已经过去的事。
爱过,但过去了,就再与她无关了。
梁思思稍微定了定神,无视易淮川注视着她的炙热目光,看向6谦行,道:“哥,我们走吧。”
6谦行点头,终是松了门把。
梁思思拖着行李箱朝外走,一个余光都没给站在门口的易淮川。
“思思。”
易淮川的目光追随她而走,轻声唤她。
不似当初的强势霸道,相反炙热急切,还有隐隐的哀求。
而梁思思却只是朝前走,仿若未听见,一步一步离开,坚定决然。
6谦行跟了上去,伸手接过梁思思手中的行李箱,两人并肩,渐行渐远。
梁思思脖颈间的围巾有点乱,6谦行用空余的手帮她理了理,梁思思欣然接受,还侧头冲他笑了笑,明媚欢愉,像个依赖感十足的小女孩。
不仅漂亮,还又娇态。
那是易淮川从未见过的梁思思。
心中那团火终是向内而行,将他的心包裹着烤,越演越烈,逃无可逃。
清晰的痛感来袭,叫易淮川全身都着冷,只扶着门框才堪堪站稳。
这一刻,他突然懂了
他终是将视他如命的女孩弄丢了,而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正在一点一点反噬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