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兴奋的太子李承乾,程砚有种捂脸的冲动,到底还是个青春期的孩子啊。只是这朝堂之事,程砚也没有什么经验,他也只能按照前世的一些社会经历和人生思考,来应对一些已经生或是可能生的事情。
“程兄,你说阿耶为何对我如此严苛,而对四弟却又如此宠爱?使得一些属官经常在我面前念叨,若是我不激励的去争取阿耶的宠爱,那么我的太子之位,将会不稳。”
“殿下,对你这样进言的人,臣建议你杀之!”
“为何?难道他们不是在为我考虑的么?”
“常言道:疏不间亲。敢问殿下,东宫属官与魏王,谁与殿下亲?”
“这……”
“陛下宠爱魏王,不过是因为魏王也是陛下的儿子。而陛下最尊贵的东西,是为你准备的。父子亲情,无论何时,都不是其他任何人可以置喙的。”
“再说,那些个属官就真的是为殿下考虑么?我想未必。他们不过是为自己将来能否成为从龙之臣,而努力。”
“只是这种努力的方式却是建立在离间陛下与殿下的父子之情,离间殿下与魏王的兄弟之情。”
“这……我倒是未想这么多。可是青雀也的确不如以前对我亲近了,这又是为何?”
“殿下,你的属官想成为从龙之臣,难道魏王的属官就不想成为从龙之臣了么?”
“这么说,青雀还是想……”太子李承乾说到一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殿下,你比魏王年长,连你都受到了属官们的影响,更何况是魏王了?更何况,那个位置……也的确是许多人趋之若鹜的。”
“程兄,那我应该如何做?”
“什么也不需要。”
“?”太子李承乾满脸问号。
“殿下,你是太子,是大唐的储君,是大唐未来的领路人。难道你连容忍自己的弟弟都做不到么?”
“一个人的胸怀有多大,他的成就就有多大。若是你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容忍,你还能容忍其他的人么?”
“只要是原则上没有什么问题,对于一些事情,还是需要睁一睁眼,闭一只眼。”
“那我应该如何巩固我的太子之位?”
“殿下稳如泰山,又何来巩固之说?太子是最危险的官职,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官职。”
“程兄,这是因为什么?”
“之所以说太子是最危险的官职,是因为无论是谁,只要他是一个人,那么他就会有私心。”
“我从不认为孟子的《人性本善》理论是正确的,同时我也不认同荀子的《人性本恶》理论。因为这两种理论都过于片面与偏激。但是人性的自私是肯定的。只是这自私却又因为各自的出点不同,而产生不同的结果。”
“愿闻其详。”
“若是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不择手段的行事,那么这个人,我称之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