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聿含笑的嗓音驚走了枝頭的鳥雀,卻也未能讓衛辭眉頭皺一下。
「楚氏跟傅氏有姻親關係,那也是上一輩的事了,傅氏遠在陵州,不肯參與黨爭,楚氏又怎麼可能舍下這塊肥肉?」
溫聿笑眯眯道:「所以啊,你猜猜這回傅氏會不會為了感謝你救了他們的獨苗苗,轉投衛家?」
衛辭想起對沈菀心懷不軌的傅玄,臉色都冷了下來。
「絕無可能!」
他突然這麼大的反應,倒是讓溫聿愣了一下。
「怎麼,莫不是傅玄那小子惹你了?」
見衛辭不語,溫聿便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他似笑非笑道:「傅玄此人我也有所耳聞,雖有幾分年少輕狂,但也絕不是莽撞之徒,我倒是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竟惹得你這般不高興。」
衛辭腳步一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高興?」
溫聿指了指左眼,又指了指右眼,笑得格外囂張。
衛辭扭過頭去,沉默了許久後,才出聲反駁。
「我沒有不高興。」
他只是,心裡有點不舒服罷了。
宮門大開,模糊了衛辭的那聲呢喃,溫聿也沒在意,轉而問道:「聽說菀菀這回跟你一起去齊州了?你也真是的,菀菀一個小姑娘,怎麼能跟著你一起涉險?」
衛辭的臉色黑了幾度,「你很閒?」
操心完傅家,又來操心沈菀,他怎麼不操心操心山河社稷,天下黎民?
溫聿意味深長地笑了,「我是有什麼說什麼,不像某人口是心非。」
「四爺!」
衛辭正想說什麼,卻被青竹驚喜的呼聲打斷。
他詫異地看著朝自己小跑而來的青竹,許是待了有一段時間,小臉被風吹得冷白。
「你怎麼來了?」
青竹急得要哭了,「小姐出事了!薛姨娘說小姐害死了薛公子,把小姐關進了柴房,要等老夫人她們回來發落小姐!」
衛辭臉色一變,迅翻身上馬,讓十一帶青竹回去,獨獨把溫聿給丟下了。
溫聿看著他們一溜煙跑了,滿頭霧水。
暮色沉沉,衛國公府卻亮如白晝。
柴房的大門被撞開,沈菀抬了抬手擋住刺眼的燭燈,兩個膘肥體壯的婆子直接上前把她拖了出去。
薛姨娘掐著沈菀的下巴,獰笑一聲。
「沈菀,這回我看你還怎麼躲過去!」
沈菀眉心一跳,心裡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她被按著跪在地上,周圍全都是薛姨娘的奴婢,另有一名婆子杵著一根木杖,在一旁虎視眈眈。
知曉薛姨娘要做什麼,沈菀急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