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步伐過快,將桑槿手裡的瓷碗都撞掉到地上摔成了兩半。
「阿芊,你終於醒了!!」
見傅珹歌歸來,桑槿便識地拾起碎碗退了出去。
土屋中恢復了短暫的清淨,只剩下傅珹歌步履緩緩之聲。他挪蹭著往前,似乎是害怕過快的動作會打碎眼前如夢境般的景象一樣。
阿鳶看著渾身濕透的傅珹歌,微微抬了抬頭,「你又淋雨了?」
傅珹歌微垂眸子看了眼正滴著水的衣服,唇角淺勾:「不礙事!沒有什麼,比你醒來更重要!」
阿鳶回想起甦醒之前,她迷迷糊糊曾聽到兩個人在她跟前跟她叨叨了不少話。那時候她正處在夢境裡,一片刺眼的朦朧中。
她漫無目的往前走著,像陷入泥潭一般越陷越深,想要逃離卻怎麼也動不了,渾身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扯住。
直到有個聲音呼喊她,「阿芊,你一定要站起來!」
她聞聲回頭,這才在如煙如霧的景致里,看到身後一團光亮。她迴轉身子,奮力從「泥潭」中爬起,朝著那個若影若現的聲音處拼命往前走。
越是往前,便越是明朗的康莊大道。
「謝謝你,阿珹!這次,又是你救了我!」
傅珹歌已經坐到了她身邊,兩手握在一起搓了又搓,回憶起今日的那份嬌嫩,他卻再也沒有勇氣覆上去了。
「只要你醒過來,一切就都值得!」
「我聽阿槿講了,你闖了縣衙救回我和阿槿。你還替我教訓了桑雪純她們!知府大人他……可有為難你?」
傅珹歌笑了笑:「桑子淵?他不會為難我的!雖然他是公門中人,可他的行事,卻從來沒有官僚之風。倒是很江湖氣概!不過……阿芊,你會不會怪我?」
阿鳶一愣:「怪你?我何以會怪你?」
傅珹歌道:「我曾答應你不輕易使用暴力,可我這些時日,殺了不少人!」
記憶里,阿鳶的確曾在江邊懇求傅珹歌,尤其是在因為她的事情上,莫要像對待縣令桑淮那般,動輒武力脅迫。畢竟,這無論從道義,還是律法上,都是不合時宜的。
可今日一聽此言,阿鳶卻說出了一番令傅珹歌都未曾想到的話。
「阿珹,你雖然殺了人,可你是為了懲強扶弱,是為了捍衛律法所捍衛不了的公平正義,何錯之有?你救了我,救了桑槿,我緣何怪你?」
剎那間,傅珹歌心中熱血沸騰。他雙手拳頭緊握,目光完全不敢直視眼前。
只有他清楚,此刻他需要花多大的力氣提醒自己,克己復禮這四個大字!
「你剛醒來,好好休息!我……我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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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哈哈,小小調皮了一下,很開心~~~
第22章第二十二章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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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雪純和崇遠的屍體,是三日後才在鄰縣的江心被打撈上岸的。縣衙公開審理時,兩人的死因卻被定性為畏罪潛逃不成後自殺身亡。
桑子淵帶來結案書那日,恰好是連綿幾日春雨後難得的一個大晴天,阿鳶剛好可以下床走動。
土屋院子的改造已經基本完工,桑槿的房間緊挨著阿鳶,傅珹歌的小土屋則在他們兩屋子的旁邊不遠處。剩餘的泥坯,他還幫桑槿擴建了蠶房。
原本逼仄狹小的院落,一下變得寬敞豐實了許多。
桑槿望著自家多出的房屋,多出的親人,突然間久違的信心和幹勁兒又回來了。她便饒有興致地花了最後一些余錢,準備了一大桌。
初見桑子淵前來,桑槿還有些許謹慎,得知案情的結果後,才舒展了眉頭,從屋裡搬出一壇陳釀桑葚酒,替傅珹歌和桑子淵結結實實滿上了兩碗。
傅珹歌也沒想到自己私殺人犯的事,就那麼被桑子淵糊弄過去了,於情於理確實應當好好敬桑子淵一杯。
阿鳶也是第一次見到桑槿口中這個及時趕來,從刑場將她從劊子手手裡搶下的救命恩人,非要以水代酒要感謝他的恩情。
桑子淵難得承此盛情,臉色微酡紅變得有些難為情,嘴裡雖還不停嘀咕著「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身體卻誠實地灌下去滿滿三大碗桑葚酒。
春風拂動薔薇,院裡處處飄落花香。
幾人享受著難能可貴的聚會,又回顧起這些時日以來的心酸經歷。
桑槿激動道:「說起來,還要感謝桑梓,若不是她挺身而出,可能桑大人也不會趕來如此及時。對了,為何不把桑梓也請來,正好我們可以好好感謝一下她!」
桑子淵未曾喝過這麼猛的酒,不禁打了個嗝,搖晃著腦袋道:「我表妹啊?她驚嚇過度,現在還在府里修養呢!等過些時日,我帶她出門散散心就好了!女孩子嘛,膽子終歸是小了些!」
「嗯!」桑槿點點頭道:「若是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以前我對她多有誤會,從今往後,她便是是我桑槿的好姐妹。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一定義不容辭。」
「我替她謝謝你們了!」
桑子淵趁機又喝了一碗酒,開始有些微醺,他趁著酒勁轉身凝視阿鳶半晌,緩緩問到:「羽芊姑娘,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似曾相識?」
這話就像一記鐘聲,「噹」地在傅珹歌和桑槿頭腦中迴響。她倆不約而同側目看著對方,眉毛跳動著傳遞著危險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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