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觉得这点就比她在京城二中时人性化。二中是私立学校,只有周日一天假,但朝八晚六,像极了社畜的工作时间。
阮梨吊了两瓶盐水,测了两遍体温确定退烧后,校医才放她回了教室。
她回教室时正好是大课间,学生们大多去了学校小卖部,只有高三的教学楼显得安静寂寥。
“阮阮,你感觉还好吗?”一见到阮梨,翟淑怡就急急询问。
阮梨一坐下就翻开昨晚上没看完的书,“打过针也吃过药,好多了。”
“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阮梨同学竟然开始看书了?”李灵担心阮梨的状况,特意从教室门口的座位过来探望。见她破天荒的开始看书,讶异地哟了声。
“因为我领悟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真谛。”
阮梨没有说自己是为了不成为阮家唯一的废物而动了好好学习的心思,胡乱编了个理由。
简蓉过来找翟淑怡要寝室钥匙时,正好听见了阮梨的话,不屑地嗤笑一声。
“嘁,装什么呢?”
阮梨不明白对方的恶意来源哪里,但还是不客气地回怼:“关你屁事。”
简蓉没想到她会用如此直白粗鄙的方式回敬,被怼得一呛。
她没好气地将目光转向幸灾乐祸偷笑的翟淑怡,“寝室钥匙给我。”
李灵鄙夷:“你们两个怎么天天不带钥匙啊。”
简蓉从翟淑怡手中抢走钥匙,“我都说了钥匙丢了。”
翟淑怡被气得吹了吹刘海,“就不能重新配一把吗?配一把钥匙又要不了几块钱。”
简蓉转身就走,“有一把不就行了。”
翟淑怡被气得不轻,对着她的背影比了个中指,“跟她们做室友真是倒霉。”
阮梨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室友不是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果然还是和阮阮当朋友舒服。”李灵揽过她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
阮梨是个社恐,过去十八年来没有朋友,也从未和任何人亲密接触过。
她从小家境优渥,不怀好意接近她的人不少。开始她未曾察觉,还一直用自己的零花钱对那些所谓的朋友有求必应。
直到有次阮竹代替忙于公司事务的阮泽兰帮阮梨开家长会,听见她平时交好的朋友嘲讽的话,他将她们的对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阮梨。
“不就是家里有钱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隔壁班的王建军还喜欢她,除了长得好看点有什么长处?”
阮竹面无表情地复述完,一直低垂着脑袋的阮梨才颤抖着肩膀哭出声。
他揉了几下她的头发算是安慰,“哭什么,你应该高兴及时发现了你所谓‘朋友’的真面目。”
她哭得抽抽搭搭:“我、我只是觉得自己怪可怜的,没有个真心的朋友。”
阮竹递纸给她,“你未来的日子还长,会有的。”
阮梨思绪回笼,从猝不及防的怔愣中回过神。
不过她现在好像遇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