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的余晖下,李家的小院显得格外宁静。李爱国刚从山上回来,手里提着几只肥美的山鸡,这原本应该是个令人欣喜的收获,但大嫂樊胜美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的算盘又开始噼啪作响。
“奶,俺娘生病了,这鸡我想明天带回去看看她。”樊胜美看似关切地说,但那双眼睛却不住地瞟向李爱国手里的山鸡。
黄兰英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说道:“胜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家里有点好东西,你就找各种借口来拿,不是娘生病就是你爹崴脚,要不然就是你弟要补充营养。你当我这把老骨头糊涂了,好糊弄是吧?”
樊胜美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她仍不死心,继续说道:“奶,这不是天气热了嘛,山鸡放在家里吃不掉也会坏掉的。”
黄兰英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瞪了樊胜美一眼,说:“你当我不会保存这些山鸡?我明天就拿去熏了,放到年底都不会坏!你给我听好了,这些东西是爱国拿回来的,你们两口子在自己屋里怎么折腾我不管,但敢打我乖孙的主意,哼!只要我没死,你就别想了!”
樊胜美被黄兰英一顿训斥,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上工了。李爱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笑。他早就料到樊胜美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早就想好了对策。
等樊胜美离开后,李爱国开始帮奶奶准备熏鸡和熏兔。他一边忙活着,一边想着怎么跟奶奶开口说自己的打算。
“乖孙,你别听你嫂子胡咧咧,这些东西都是你拿回来的,没人能拿走。”黄兰英以为李爱国不高兴了,连忙安慰道。她看着李爱国,眼中满是慈爱和宠溺,“回头啊,奶给你在十里八乡挑最好的姑娘相看相看,你看中谁咱就娶谁。”
李爱国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才十八岁,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四年呢。但看着奶奶那认真的表情,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地说道:“奶,我才十八岁,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吧?再说现在政策也不允许咱们早婚啊。”
黄兰英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十八岁已经不小了,换成你爷爷那辈儿,孩子都有了。现在虽然有政策,但咱可以先结婚再去办证嘛。实在不行也可以把你的年纪改到二十二岁不就行了。”
李爱国被奶奶的话逗乐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说:“这能行嘛?这样做可是违法的啊。”
“怎么不行?这十里八乡不都是这么做的嘛。”黄兰英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乖孙啊,这城里是城里,咱们乡下是乡下,不一样的。再说了,咱们乡下人讲究的是个实在和人情味,法律那些条条框框的,有时候也得变通变通嘛。”
李爱国听着奶奶的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知道奶奶是真心想为自己好,但自己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跟奶奶说说。
“奶啊,说到大嫂,我有个想法想跟您商量一下。”李爱国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乖孙啊,跟奶还这么客气干啥?有话你就直说嘛。”黄兰英轻拍了一下李爱国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奶啊,您看咱们家现在也不富裕,大嫂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毕竟是大哥的媳妇,也是咱们家的一份子。我想啊,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她也参与到咱们家的建设中来?比如让她负责家里的家禽养殖啊、菜园子啊这些事情?这样一来呢,她也能为家里出一份力;二来呢也能让她感到自己在家里的价值所在;三来呢还能减少她因为无聊而找茬的机会。”李爱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黄兰英听了李爱国的话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说:“乖孙啊你说得有道理啊!你大嫂她确实应该为家里出一份力才行!这样吧等会儿我去跟你大哥说说看让他去跟你大嫂谈谈这事儿!”
在李家庄的某个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李爱国的脸上。他坐在奶奶黄兰英的身旁,心中萦绕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思索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奶奶,我想和您聊聊大哥和二哥结婚的事。”李爱国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话语间却透露出些许担忧,“我听说,他们结婚时家里花费了不少,甚至把家底都掏空了,是真的吗?”
黄兰英轻轻拍了拍李爱国的手背,笑容中满是慈爱,“乖孙,你是担心自己将来结婚时家里拿不出钱来吧?其实啊,你爷爷和你爹在临终前都为你准备了足够的钱,一直放在我这里,一分都没动过。”
李爱国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自己的受宠只是因为“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的传统观念,没想到连爷爷和父亲都为他考虑了这么多。然而,他心中却有一个更深的忧虑。
“奶奶,我其实不是担心钱的问题。”李爱国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在想,大哥和二哥都已经成家立业,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将来我如果结婚了,家里可能就住不下了。”
黄兰英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乖孙啊,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奶奶给你建个新屋,保证住得比现在还要好。”
李爱国听后,心中虽有感激,却也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奶奶是一片好意,但这样的安排似乎有些过于宠溺他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奶奶,其实我是想……等我结婚的时候,要不我们就分家吧。”李爱国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到时候您和妈妈都跟我过,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黄兰英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乖孙啊,你是不是听到你大嫂或者二哥说了什么?他们是不是在你面前嚼舌根了?他们这是想气死我啊!”
李爱国听后一愣,连忙解释道:“奶奶您别生气,他们什么都没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黄兰英听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依然满是担忧,“乖孙啊,你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啊。分家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
李爱国听后沉默片刻,终于明白了自己奶奶的担忧。他轻轻拍了拍奶奶的背,却现奶奶的身体瘦弱得让人心疼。他心中一酸,眼眶不禁湿润了。
“奶奶我知道错了。”李爱国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想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我也知道,分家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会努力赚钱养家糊口不让你们再受委屈。”
黄兰英听后欣慰地点了点头,“乖孙啊有你这句话奶奶就放心了。”她轻轻地抚摸着李爱国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