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旧主旧臣短叙前事,这会儿便聊起了当下。
“爱卿,还是把那云福景给杀了吧。”
子君长情黑眸幽深而危险。
“为何?!”
楚含章压抑着低声询问,语气中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孟国这条线是他费了好多心思才搭上的。
“臣下与孟国早就说好,只要臣下能帮助他们攻打下南朝,他们便答应救您出来,帮我们光复大庆。”
“如今他们手里有火器,您怕是还不知晓,那威力有多大,便是十个南朝也不足为惧。”
楚含章越说越激动,他十分看好与孟国的合作。
子君长情不为所动,可眼底的情绪却翻涌异常:“爱卿,孟国与当今南朝作比如何?”
“自然……还是有些差距,南朝物阜民丰,有百万雄狮,孟国地域狭小,资源匮乏,便是制造兵器火器还要倚靠周边几国,更别说他背靠北朝一直对他们指手画脚,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如今有火器,绝对可以在战场上以一当百,所向披靡,便是南朝百万雄狮,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错了,爱卿,那戈曳皎皎已经查过来了。”
子君长情闭上眼睛无奈一笑。
“什么?公主不是在去东辰的议和路上么?”
楚含章瞪大了双眼,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每月上交国库的税银都是所收税银的六成。
即便只有六成,那放在整个南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头份。
公主为何怀疑他的“忠心”怀疑到他头上。
“公主多疑,戗城又如此富庶,上月上交的税银又有增多的迹象,便刻意修订了去东辰的路线,来此处看看,查探查探。”
楚含章一时无语。
“竟是弄巧成拙吗?”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门外突然仓促地跑进来一个士兵,打断两人的谈话。
楚含章皱着眉怒目:“生什么事了?”
“云郎君……被人给杀了!”
那士兵讲完,楚含章当即刷白了脸,腿软竟是站不住要倒在地上,幸亏子君长情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
子君长情看起来倒是镇定:“方才可有人出去了?”
这宴会之所以设成午宴而非晚宴,也是怕有意外生,青天白日量有人也不敢乱来。
“有……有两个。”
那兵士也猜出事情恐怕不妙,诚惶诚恐起来,说话也小心翼翼,“是吴昊那个商贾并今日来的舞姬媚儿,说是带着人回府,准备纳了去。”
“吴昊,做米粮生意的。”
楚含章这会儿终于缓过神来,只是面上还是没有恢复什么血色。
他心下着慌,隐约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般简单。
这事儿是长公主戈曳皎皎干的吗?
必定是她,旁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吴昊此人,好像大约半年前才在此处家,起初只是一个菜贩子,后来生意竟是展的十分迅,不多久就兼做起了米粮生意,在当地商圈小有名气。”
“他不是戗城本地人?”
子君长情疑惑问道。
戗城排外,若不是当地的居民,很难融入进来并且做大。
楚含章沉默地摇了摇头:“是……也不是,他祖辈一直生活在戗城,因为戗城那时土地贫瘠种什么死什么,又了火灾将他家给烧了,他们一大家子只剩下娘两个,他娘带着他背井离乡,后来因为他娘去世想要落叶归根,便带着他娘的骨灰一块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