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晓然也不问为什么一定在岚岛,便飞快的挂断电话。
瞿嘉听到那头,警笛呼啦的刺耳声。事情俨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陈皖南能跟住宋飞羽。
虽然这对于陈皖南而言,很简单,但跟住了宋飞羽,就一定能挽救回他吗?
……
夜色阴郁笼罩整座城市上空。
滴滴答答混着屋顶泥水的雨珠子,再次降临,这次来的又急又大。
“下雪了。”陈皖南轻抹了下自己的脸颊,冰凉凉的白色雪花片,落在指腹间,他生出一丝把玩的心,垂眸慢吞吞搓着那片雪,“真想回家躺着啊。”他忽然轻叹一声。
冷冽的破旧顶楼,砖块上长了大面积的青苔,阴湿湿的黑色,人走上去,失足的几率极大。
少年白色的球鞋边缘,沾满了这种青苔,还有蓝紫色的残存花瓣,被风雪吹的七零八落。
喵,喵……小猫在他怀里轻叫着。
陈皖南挺拔的身姿站在高楼边缘,一双沉黑的眼,刀刀锋利的刮着那头,身形单薄的少年。
两人对峙。
这栋弃用的五层高楼,矗立在岚岛边缘,遥望着对面的盆景园,风雪寄哀思,从哪开始的,便从哪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章,现码,午饭都没吃,文热乎乎的,你们先吃,我再弄一会儿,哈哈。
☆、约定
宋飞羽小心翼翼,怕外人的血,脏了他心动的那个女孩子,最后在人间的停留之地。
所以,他选择了可以遥望到盆景园的岚岛。
“我现在以成年人的态度跟你说话。”陈皖南语气平直,没把这风雪当回事,也没把少年人手上的刀当回事。
“成年人?”宋飞羽冷笑了一声,一手托猫,一手持刀抵着一根不粗的麻绳,麻绳延伸至护栏上,往下挂着什么东西,激烈的荡着,隐约听到呜呜的哭唤声,少年恍若未闻,想着一刀下去,遥望着盆景园方向的这栋楼,便能结束他心里一切的沉重枷锁了。
“成年人的世界是最恶心的了。”他声音混着风雪,透着决绝。
“我不否认,你经历的这一切,让你感觉恶心。”陈皖南说,“但我是名警察,每此接触的都是这些玩意儿,伸张正义是我的使命,有我在,你就不能把韩熙扔下去。”
“她没罪吗?”宋飞羽眼眸里隐约带着笑意,是嘲讽的,也是平静的,他现在心如死水。
周文彬固然逃脱不了,那一步步将人逼上死路的韩熙,就没罪吗?
陈皖南这样回答他。
“根据刑法第14条,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因而构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故意犯罪又根据不同角度分为多种类型,最基本的有两种,即时故意与预谋故意;确定故意与不确定故意。前者危害程度大。而韩熙符合第二种,她对擅自将卢思琪牵扯进来,有一定的危险意识,但善尚未形成预谋式故意,如果,她早料到周文彬会杀人,一开始就不敢跟他做交易,她自己也会被杀掉。”
随着陈皖南的语句越来越往后,风雪就越来越大,如果白局在,一定骂的他狗血喷头,这种时刻,嫌疑人情绪不稳定,怎么还能刺激他?当往对方想的那种结果,大力的靠近!
不过宋飞羽不是常人,他听到最后,陈皖南说韩熙的判刑可能不严重后,表情并未表现的愤怒,依旧是冷透透的眸光,抓不到实质的讽刺笑着,这些,他早知道了,不需要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
所以,韩熙才会被吊在此处。
不过,还是有点意外。
“陈警官,你竟然不骗我。”
“我说了,用成年人的态度和你对话。还有,我未来妻子不希望你出事。”陈皖南这底气,借着打在脸上的风雪,更加的磅礴,一个小年轻,尚知道为爱苟延残喘,他马上奔三的人了,总不能年年年夜饭上,想她,想的不敢露于人前,怕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