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把那青铜圈口卖给他了,当时没觉出什么异常。”濮杰回忆道,“不过,出了店,我又在外面碰上了那个老万。我还招呼了一句,说有缘份又碰面了。他说是啊,接着,问我逸墨斋怎么走,我就告诉他了,还隐晦地安慰了两句。这事儿就过去了。”
余耀点点头,“你和老万说话,没准儿让刘大头知道了。”
濮杰点了点脑门,随后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常哥,忙啥呢多少日子不见了,想死我了”
打了个两三个电话,又接了一个回话,濮杰恨声道,“原来,那幅画儿逸墨斋五千收了估摸着,刘大头是以为我给那老万指路了,坏了他的买卖尼玛,几千块钱就下重手,真特么是睚眦必报啊”
余耀摇摇头,“这可不是几千块钱他收了这幅高仿,要是当真品蒙出去呢那可就是大生意”
“就算我不碰上老万,老万还能回去不成”
“刘大头可不会这么想,他还等着老万灰溜溜地把画再送回雅玩阁呢再说了,你不是在店里和老万有过眼神碰撞么没准儿店里的伙计添油加醋又给刘大头说了”
濮杰狠狠吸了一口烟,“盘来盘去,就是这么回事儿了表面上和风细雨,暗地里给我砸大冰雹啊”
“这刘大头的眼力,的确是够可以的”余耀想了想,“这么着,咱们双管齐下”
濮杰听得连连点头,“行,打小你就主意多,听你的。今晚上我请客,咱们去江上月吃鱼去”
“拉倒吧,江上月人均最低消费六百,还是撸串去吧,给我烤四个油腰。”
“你特么光棍一根,吃那么多腰子不怕火大啊”
“我体寒,就当贴秋膘了。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撩妹成瘾啊”
“你大爷的。”
“别乱说啊,我大爷就是你老爸。”
第二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余耀将装着挂袍将军罐的锦盒塞进一个编织袋,打车就来到了七星桥古玩市场。
余耀去的不算早,到门口八点了,但市场里还没过热闹劲儿。
市场里有存物处,十块钱一小时,他先把编织袋存了,然后来到了地摊区。
地摊区一共有三条街,两短一长,就像个“口”字没了顶横;顶横的位置,是大棚区,比地摊区的管理费贵一点儿。大棚区南侧,是店铺区。
地摊区里的摊主各式各样,逛摊子的也是五花八门,上眼一瞧,有老有少,有老虫儿也有生瓜蛋子,甚至还有成对的小情侣,跑这里溜达来了。
余耀穿着黄风衣蓝牛仔,挺年轻的色调,就是眼神细瞅有点儿老气横秋。天儿已经凉了,他还买了根巧乐兹,一边吃一边逛。
连扫十几个摊子,一水儿的“新假破”,让他连蹲下来上手的念头都没有。
这有了这等眼力,真是省时省力。以往余耀经常在周末大清早来这里抓货,一趟下来,劳心劳力,腰酸背疼。
没多少工夫他就逛完了一条长街,基本没停步,除了中间瞧了一道热闹顿了顿有个人点了一万现金,买了一尊“烟涧造”的青铜莲鹤方壶,还当是捡了漏了,装好捂着就小碎步挤了出去。那摊主还挺入戏,买主都没影儿了,还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
余耀顺势拐到了一条短街上,有一搭没一塔地看着,心说搂不着东西,就直接取了挂袍将军罐去雅玩阁了。
本已无心插柳,却不料柳暗花明。一个摊子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余耀的目光。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