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许,不能……”
“我……”
马金柯叹气,拿起手机给文主任转了五万块钱,说:“小姨夫,别生气,怪我考虑不周,有你的把关,姥爷的安全问题是不用考虑的,哈哈,以后护工的钱还是我来负责,你该给护工涨工资就涨工资,只要护工尽心尽力,把我姥爷照顾好,钱不是问题。”
文主任这次倒是没矜持,很快就回复:“收到了。”
马金柯说:“琪琪,看,资本在官员面前,真的一点儿地位都没有。”
“哈哈。”琪琪笑,然后问:“我挺好奇,那刘大怎么就忽然家里有事了呢?他有家么?”
马金柯愣了。
他看着琪琪锐利的目光,拍拍她的肩膀,说:“好问题。”
马金柯开始打电话,岛上的安保措施进一步加强。
孙权来汇报,说葛莲已经火化了,葛亮没有买骨灰盒,而是用家里的茶叶罐,将骨灰放进了茶叶罐中。孙权说了,天海的墓地很贵,葛莲生前曾经在马岛上工作过,所以岛上可以免费给葛莲一个地方,孙权给葛亮看了图片,以山望海,风景特别好,但葛亮拒绝了,说他要将妈妈的骨灰带回去,他学材料的,准备将骨灰烧成一个纪念品,带在身边,永远珍藏……
马金柯问:“工作的事,跟他讲了么?”
“讲了。他学材料的,说要做跟专业相关的事情,要不然四年大学白上了。办完葛莲的丧事,他就回省城了。我问了他下一步的打算,他说省城一家做锂电池的企业,在他们学校校招,他也面试了,他估计通过的问题不大,估计会去那家企业工作吧……”
“哦。他有什么异常没?”
“我目前没现。我个人感觉他就是一个大男孩,这么多年都在学校,还没有经过社会的摔打……”
“行吧。下一步,你要找到刘关张的下落。”
“啊?他们不是在医院么?”
“已经离开了。突然离开,应该有事。”
“我明白了,我会查的。另外,she还留她们么?”
“留。她们可以回泰国休息一段时间,休息完了,还回来,告诉她们,刘关张那三个老头,是她们下一步的目标。”
“好的。”
孙权离开之后,琪琪从外面进来,神色有些凝重:“孙雨虹出国了。”
“哦?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下午!带着孩子。”
“去了哪里?”
“加拿大。”
“走的很突然啊。”
“是啊,事先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之前她还装模作样地打电话要跟我谈什么生意呢,我以为她那边没什么事,现在想来,她在迷惑我。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应该是。不过,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怎么会突然这么聪明呢?”马金柯疑惑了,他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因为他准备了一大票的记者以及自媒体人员,等着揭秘王家家族的通稿呢,现在当事人突然走了,这……
他想起了在省城医院时哥哥说的话,看来,这个王主席的确不简单啊。
这时候,手机响了,境外电话,他皱眉了,琪琪见状,立即起身,悄悄地离开了。
他接通了电话:“你总是深夜来电话……”
对方阴沉一笑,“深夜?华尔街的名言你忘记了么——资本永不眠。”
马金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黑乎乎的大海,听着对方的话,那些话如同炸雷,在他耳旁炸响……
………………
深夜不眠的不仅仅是资本,还有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天海钢花小区,葛莲的家,葛亮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之内。
葛莲的骨灰,放在茶叶罐中,在客厅的柜子上搁着。
爸爸朱行,音讯全无。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前面通了,但是没接;后来再打,已经打不通了。
亲戚朋友白天来了一波。
他们走后,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安静,令人心碎的安静。
葛莲甚至连一张黑白遗照都没有,葛亮找出了家庭相册,想找一张妈妈的照片,然后到照相馆放大,做成遗照,挂在家里。
他翻起了相册,厚厚的家庭相册,有四本。
他刚出生时,爸爸很帅,妈妈也很好看,他们俩中间是胖乎乎的他;
从牙牙学语到上学前班,都有照片,记录了他成长。
他拉开抽屉,里面还有一个海鸥相机,以及一团团的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