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镇国将军之事平息后不久,文安王府就迅得到了消息。
原本病着的文安王看来已经恢复了精神,只是毕竟岁月不饶人,鬓边已经出现了星星华。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镇国军突然就倒向了朝廷”文安王拧眉。
身前的幕僚道“回王爷,事出突然,我们在京内的人也没探查出究竟,只听说是跟宫内贤妃出事有关。”
赵宗栩顿了顿,问道“贤妃又是怎么突然出事了的”
幕僚稍稍迟疑,低着头道“原先我们安插在宫内的暗棋,都给清除了,所以究竟凌霜宫生了什么,无人得知。”
文安王拧眉道“好端端地快要临盆了,怎么会突然暴病身亡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也许是因为知道了镇国军的企图,所以才用这种斩草除根的法子。”
幕僚说道“其实京内也有不少这样的流言。”
“那可奇了怪了,镇国将军不是蠢人,绝不会就这么给人轻易拿捏住,而且,”文安王莫名其妙,冷笑道“如果贤妃是给皇后害死了,郭将军更该一鼓作气为女报仇才是,为什么反而龟缩了难道他也是个瞻前顾后、毫无血气的人。”
幕僚不安地说道“王爷,也许这私底下,有咱们不知道的内情。”
赵宗栩有些焦躁,道“这自然是肯定的,但是为什么这些人办事如此不利”说到这里,文安王叹道“可惜了西园。如果有他在,本王自然如虎添翼,就不必为这些事烦恼了。”
尹西园决定动手之前,曾写了一封亲笔信给文安王,说明了自己一定会相助文安王完成大业。
只可惜夏庙一战,顾恒等做的干净利落,就算远远地有探子张望,却也拿不准结果到底如何。
又加上西闲散的那皇帝“微服出宫”,去打仗了的弥天大谎,不免也让文安王惴惴忐忑,不明真假。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微服的赵宗冕毫无动静。
就连京城内生了数起骇人听闻的朝官被杀凶案,他也并没有返回。
文安王虽然隔得远,却显然是个掌控全局的人。
他深知朝廷中的有些老臣,并不满意赵宗冕,而且当初泰和殿风波生的时候,镇国将军等,就曾跟他暗通款曲,有些私下联络。
只是后来赵宗冕纳了几名朝中大臣之女入宫,其中便有郭将军之女,镇国将军跟文安王之间的关系才疏远了些。
后来郭家之女更升了贤妃,又有了身孕,那会儿文安王便知道,郭将军不会再是自己的助力了。
但这不代表镇国将军从此就对赵宗冕垂耳攒蹄、俯称臣了。
恰恰相反,贤妃有了身孕,却让镇国将军有了另外一个契机。
假如贤妃所生的是个男孩子的话,那么,这社稷江山,倒还是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太子被掳劫。
皇帝下落不明。
文安王知道,镇国将军如果要动手,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只可惜先前林西闲言之凿凿,说赵宗冕赌气离宫,且随时都可能回来,一时把镇国将军给骇住了,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京内连生事端,皇帝却毫无音信,再加上顾恒离京
就仿佛有人将玉玺放在了镇国军的鼻子底下,絮絮善诱。
文安王当然知道郭将军的心意,所以他暗中也叫人推波助澜地做了一些事。
比如安插在雁北军里的细作。
又比如镇抚司里的那具尸。
以及京城内四处散播的皇帝已死的流言。
文安王毕竟很了解尹西园的作风,知道他心思缜密,一旦出手,绝不会毫无所得。
所以他一早就怀疑宗冕出事了。
那具尸,也是他扔出来探路的。
镇抚司将尸带回,秘而不宣,这已经算是一种心虚的姿势了。
文安王一举两得,一是为了确认赵宗冕的生死,二,是给郭将军报信让他放心,同时提醒他,皇帝已经死了,正是动手的良机。
文安王远程窥伺,本以为镇国军会跟雁北军有一场轰轰烈烈的交锋。
到时候他们两股势力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文安王自然可以从中行事。
可没成想,敲锣打鼓,风雨欲来,筹谋等待了多日,传来的消息,却是郭将军自求辞官,献出兵权。
这简直如天方夜谭,令赵宗栩无法相信。
两位幕僚不敢出声。
顷刻,文安王按下杂乱无章的种种头绪,转而问道“北境那边也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