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孩,我爸爸是不会反对的,他非常开明。”
“你现在有继母了,继母要是干涉呢?”
“你知道我这个继母是谁吗?”
“谁啊?”春梅假装不知道。
“村东头的陈曼,她有个女儿叫桃红。”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巧事,弟弟来信告诉我,继母是我们的亲姨娘,小时候被外公送人了,弟弟王聪早就已经叫陈曼妈妈了。”
“世上无奇不有,一块种了多年菜,竟然是自已的小姨子。哈哈哈。”
“你和你陈姨联系过吗?”
“因为早些年陈姨的狗咬伤了爸爸的腿,我对她一直有成见,但现在已经化解了。前些天,我给爸爸打电话,是陈姨接的。她告诉我,前些天桃红和王聪回家了,一家人都很想我,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是啊,我也很久没回家了,有时候也会想爸爸。”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前天陈姨打电话问我,乡政府分配到爸爸公司一个大学毕业生,条件和人品都很好,问我可不可以处朋友?”
春梅的脸“刷”地红了,“你同意了?”
春喜故意停了一下,没有说话。这可把春梅急坏了。
寂静的夜晚,仿佛能听到春梅的心跳声。
“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你别打岔,快告诉我你同没同意?”
“同意什么啊?你看你急的!”春梅伸手捏住春喜的鼻子,嗔怪道:“你好坏!”
春喜说:“快松开手,我告诉你,不然我就不说了。”
“好,我松开。你说吧。”春梅松开了手。
“我说在深圳遇到春梅了,陈姨竟然比我还了解你,说你是个不错的姑娘。”
“真的吗?她会不会还记恨我爸爸呀?”
“你爸爸现在表现不错,已经担任鸭厂的饲料调配员了。”
“你会介意我爸的名声吗?”
“那只是个外号而已,还不是因为穷嘛。”
“我爸不仅日子穷,还嘴硬。”
“有句话说得好,自尊是安身立命的盔甲。嘴硬说大话,其实是在维护自尊,生怕被人看不起。”
“没想到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嘿嘿,谁和你是一家人?”春梅故作神秘地问道。
“难道你不想吗?”
“我在家的那几年,名声不太好,你没听说吗?”
“听说了,我不嫌弃的。”
“我也没什么让你嫌弃的地方,你听到的那些,不过是别人的闲言碎语罢了。”
“我喜欢《爱莲说》中的一句话:‘出淤泥而不染。’这原本就是你的本色。”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小时候是喜欢,长大了就是爱吧!”
“你会永远对我好吗?无论饥饿还是贫穷。”
“会的,我已经跟陈姨说过了,春节带你去拜年。陈姨说好啊!回头就告诉你爸爸去。”
春梅紧紧握住春喜的手,深情地说:“喜子哥这算约定吗?”
“当然了,今晚咱们约定了,不准反悔啊!”
“好的,我听你的。”
“”嗯,睡吧,我看着你睡。”
春梅甜甜地睡着了,睡梦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夜深了,窗外传来秋虫的鸣叫声,切切暗窗下,唧唧切切唧,仿佛在呢喃着儿女情长。这叫声犹如银筝乱响,又似丝弦顿弹,恰似为情人演奏的交响曲。
“襟襟盖盖”“啾啾啾啾”,远与近的叠加,宏大而又细切的和鸣,仿佛鼓起的轻衫,又像是水中轻觞的扁舟,更如涓涓而下的细流,在这美好的夜晚,倾诉着爱的心声。
春喜在这美妙的夜曲中,拥着自已的恋人进入了甜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