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璃没有动,夜南晴冷冷哼笑出声:
“怎么,把我绑过来,就是想把我饿死的?”——或者是先疼死。她心里腹诽。
楚璃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后不动声色道:“不是我。”
夜南晴一时没弄懂楚璃的意思,透过蒙眼的布带疑惑的“看着”他。
楚璃看穿了她的疑惑,揶揄而促狭的笑了一下:“如果是我绑你过来,你现在肯定不是坐在这里了,而是……”
他附身夜南晴的耳边,用气音吐出两个字:“躺着。”
至于为什么是躺着,那因为根本就下不了床啊!
夜南晴:……
虽然打断腿也下不了床,但这话听起来怎么歧义就是很大呢?
夜南晴稍稍挪了一下位置,和楚璃距离拉远了些:“不是你,那还有谁?”
“染娘自己惹的仇人,青璃怎会知道?”楚璃从善如流的对答,仿佛是早就预备好了答案。
夜南晴也是醉了。
周旋半天,这厮就什么都不打算和她解释一下?
“煮粥去。”
夜南晴不免有些郁闷,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
这儿子,一上位就翻脸,一点都不尊重长辈,不要也罢。
oo7看得正起劲,冷不丁感应到夜南晴这句心声,差点没直接蹦出去跟她吼一句——你看你像个当妈的人吗?!!!
只不过,这句话注定只能是oo7自己闷在心里一厢脑补。
怎么说它也还没那么想死呢,对吧。
“好。”
楚璃听到夜南晴带着脾气的话,顺从的站起身,深深看了眼生着闷气女子。
身为前西岚国仅存的皇子,楚璃知道西岚国余下侥幸存活的属下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
他忍辱负重、卑微与玉楼,就是为了迷惑外界人的眼目,以为西岚国已经大势已去。
可谁也不知道,在他这“死去”的几年,他手下的势力,已经像细雾般渗透了各方势力。
待时机一到、楚璃一离开玉楼,他所要面对的,就是数人期待和敬仰的目光。
按理说,西岚被灭国时他才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在玉楼闭关了五年,处事为人或许会不足。
但楚璃却丝毫不觉慌乱,他只是觉得,这是他该做的。
这才是他本该有的——最基本的地位。
他本该生来既是王。
王者对王,理应相敬,可现在,那个人却理直气壮的对他号施令,这种感觉……
很微妙。
楚璃当然会想,这是因为夜南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她或许就不是这种反应了。
压下心里那一抹烦乱,他取下手腕上的镯子放在榻上,转身离去。
待楚璃一走,夜南晴便用指尖穿进眼带和头之间的缝隙,挑起丢到一旁,一脸嫌弃。
什么破玩意,憋死她了。
趁眼睛适应光线时,她用手扶着脖子稍微转了转,随后屈膝坐好,如法炮制用刀片割开了脚踝上的绑带。
眼神朦胧中,勉强可以看出房间的布置很低调,只是把所有该摆的家具都摆上了该有的位置而已,东西并不昂贵。
整体色调都是偏棕的原木色,连床榻的颜色都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