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已是大雪封路,余连波一行人艰难地拽着马匹,从官道转入通向乾元宗的分叉路,一拐过弯,登时间,路就好走了,积雪被清扫堆到两边,青石板路上铺了干草垫子,马蹄子不会打滑。
余连波一声朗笑:“哈哈,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到了宗门了。”年底,各地的外事负责人,都要回宗门交帐,允许停留到过年以后再回去。
他身后,跟着的两名外事弟子,一起笑道:“可不是,正好是宗门内大比武的时候,我们交完任务,可以把各轮赛事都看完了。”
“嗯,明儿个,我要先去三十六峰送信送东西,你们都各玩各的去。”
“好嘞,谢谢余管事。”两名外事弟子笑道。
一行三人将马匹寄存在山下小镇,一路狂奔上山,登星路已是被乾元宗守山大阵覆盖的范围,气温比外面高,只有细小薄薄的雪花飘拂,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
到任务堂交接了任务,三人依旧回七十一峰的外门弟子处居住。
第二天一大早,余连波换了身干净衣裳,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裹,上了三十六峰。
还未到半山腰,就见文无涯一身白袍,立于一棵苍松之上,远远地望见他,已是展颜一笑,从苍松之上一跃而下,足尖微点,只几下,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还不到一年啊……当年那个茫然四顾、懵懂的少年,已是成长到如此地步了!
余连波眼见着目若朗星、气度不凡的少年向他走来,心内感慨万千,连忙深深地弯腰,行礼道:“余连波见过文师叔。”
“余管事,你这么客气做甚?你助我良多,怎可如此生份?”文无涯语调不疾不徐,含着笑意,显得亲切又不过分亲昵。
“礼不可废,礼不可废!”余连波连连道。
“走,今天既然来了,且去我无涯居坐上一坐。”
“是我的荣幸。”
余连波跟在文无涯身后,两人一边往山上走,文无涯一边说一些门中最近生的事情,一路上,路过的内门弟子纷纷见礼,对文无涯的态度,皆是恭敬有加。
余连波不由得挺起胸膛,嘿,这个少年,当年是他护送来山里的,是他教他识字读书,老师什么的,绝不敢想,但是,嘿嘿,算是半个老乡,不过分吧?
遇到熟悉一些的内门弟子,例如叶答春和孟忍冬等人,文无涯还会停下来聊上几句,每次都会先郑重地介绍余连波给大家认识。这是给他拉一些人脉呢,余连波心知肚明,为人处事上,文无涯是越老道了。
停停走走,到了无涯居。
“这是从我故土来的余管事,这是清风、清音。”文无涯介绍道。
“见过余管事。”两个人一起行礼道。
余连波可不敢小看亲传弟子的仆役,那都必须是身家清白,而且在宗门里有些势力的小家族才有的资格。
“两位客气了。在下余连波,七十一峰的外门弟子,算是文师叔的半个老乡。”余连波笑道。
文无涯轻斥他:“胡说什么,哪里是半个老乡,就是老乡好不好?大伯他们一家在东连城,一直都是拜托余管事照拂,多谢了!”文无涯叉手行礼。
余连波满面红光,连忙同样还礼:“文师叔,您这是折煞我了,折煞我了。我能有幸和您家人同住东连城,都是缘份,照拂什么的,不敢当。”
在院中落座,清风、清音端茶送水,静侍一旁。
余连波喝了一口灵茶,啧啧,亲传弟子的茶,就是不一样,一口灵茶,浸润心脾,可不是他平日里能喝得起的。……
余连波喝了一口灵茶,啧啧,亲传弟子的茶,就是不一样,一口灵茶,浸润心脾,可不是他平日里能喝得起的。
“大伯一家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