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魔神灭世,这大阵都可以硬抗到最后!
就像很多年前,还是最低级小魔的他,可以背着她爬出万丈魔窟;
如今,还不是魔神的他,也照样可以把天给她捅一个洞出来!
她不躲不闪,足尖一点,猛地朝着护宗大阵的金色巨剑劈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个动作十分惊险,但是她丝毫不惧。
呼啸的风声穿耳而过,她如同白色的流光,朝着那道缝隙奔去!
下一秒,她将手,递给了他。
护宗大阵的剑风呼啸而至,却是将将擦着她的衣摆而过——
那打空的一击,最后恶狠狠地撞在了断崖上,断
崖应声碎裂,轰然倒塌。
而他们的手交握,已经消失在了护宗大阵外。
朝太初双目血红,怒吼道,“追!”
然而来人身法十分飘逸,一退数十丈,已经退出重围。
从此天大地大、云高海阔。
哪里不能去?哪里不逍遥!
虽然此刻她浑身剧痛、身形狼狈,却仍然像是阴霾乌云,一朝得见万里长空。
她说:“燕雪衣。”
她说:“我很高兴。”
那大魔头头戴一个斗笠,幕篱垂下,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浑身仙气飘飘,露出的半张脸风冷峻至极,哪里看得出来,是个恶贯满盈的魔头?
他看了她一眼:高兴就高兴,叫他的名字做什么?
但是他的视线很快就凝在了她的短发上。
她长发的时候很漂亮,三千青丝,如同黑色的云雾。魔头不喜欢魔气的黑,却很喜欢她头发的颜色。然而此时这三千青丝被斩断,只留下了及肩的长度,有种与众不同的美。
魔头到底没有问些什么——
他知道人族有个说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他虽然嗤之以鼻,但是他知道,人修都很在乎这些。
他没有家人,但是他见过许多的人修和亲人反目成仇,隐约知道,和至亲决裂是一种何等无奈的选择与决绝的痛苦。
他没有问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嗯”了一声,拉着她就朝着山下疾驰而过。
他下意识地把她的手抓得很紧。
朝今岁本以为山下还有一场恶战。
虽然浑身
剧痛,灵气有些枯竭,但还是将昆仑剑捏紧。
然而并没有,没有恶战,也没有再一场的拼杀。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这只魔就已经将她往一辆马车里一塞,自己也进来了。
这马车豪华无比,熏了香炉,还有一架大床,容纳七八个人都绰绰有余。
朝今岁一愣:“这是夙家的马车?”
她万万没有想到,等到她的不是一场血战,而是——
桌子上摆着点心,手边摆着上好的灵米茶,坐在柔软的车里,和那个魔头面对面喝茶。
那英俊的魔头伸手丢给她一瓶补气丹:
“先疗伤。”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太多次单打独斗惯了,她都数不清自己多少次在绝境里不得不拼死相博。
第一次把后背交给另外一个人,感觉,竟然还不错。
吞了一粒补气丹,微微蹙眉,虽然濒临枯竭的丹田渐渐凝聚起来了灵气,可是丹田里的气血翻涌之感却越发明显,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头疼。
她一皱眉,那魔头就想问她怎么了,恰好在这个时候,车门外有人问道,“老祖,您这是要下山?”
大魔头敲了敲车壁,外面的人就毫无戒心地探头进来,被他扭住了脖子,嘎嘣一下,丢一边,一脚踹下车,作风十分土匪。
朝今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