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衣抬眸盯着她:“怎么去?你现在一个人去送死?”
“我与你同去。”
他丹凤眼危险地眯起,冷笑道:
“敢将灭门之事栽赃嫁祸给本座,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一直很安静的广平欲言又止:
其实魔族背的锅没有十万也有八千,魔尊更是恶名昭彰,修真界丢
了一只鸡都是魔尊亲自偷的。
但是广平最后还是合掌念了一声佛——
算了,还是不要拆尊上的台了,容易被踹飞。
广平:“贫僧也去。”
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他一瞬间感觉自己很多余。
广平:可是贫僧才会医啊!
*
离开无相谷的前一夜,朝今岁收到了朝照月的纸鹤。
展开信,朝照月已经到了凡间,一切顺利,路上也没有遇见朝太初的人。他正在寻找母亲的埋骨之地的路上。
她想了想,将自己即将前往鸳鸯城之事说了,但是隐去了情蛊再次发作的事。
目送纸鹤飞远,她突然间想起来了离开昆仑那天,朝照月在马车上没有说完的话——
“年年送你生辰礼的那个?”
她有些后悔没在纸鹤上问他了。
不过她突然间想起来:
朝照月离开明月山的时候,将她的东西都拾掇好了,茶具都给她带了两套,想必她那些放在明月山的零碎物件都装上了。
她索性坐在榻上,一样样翻找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朝今岁就一直盯着燕雪衣看。
——准确来说,是他的魔角。
放松时候的魔尊,有点像是只懒洋洋的大猫,不过他那残缺的魔角显得有些狰狞,瞬间让这只懒洋洋的大猫看上去攻击性十足。
他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走到哪里,她的视线就跟着他的魔角走。
简直是目不转睛。
他一边觉得她粘人,一边被看得恼怒。
主要是她
目光太专注,他被看得做什么都四肢僵硬。
他终于受不了了,丹凤眼眯起,十分恶劣地逼近她,一直把她逼到了墙角。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逼问道:“为什么盯着我,又是情蛊?”
他就知道!
结果那清冷的少女丝毫没有被他凶巴巴的外表吓到,然而突然间朝着他摊开了掌心:“是因为这个。”
她的手心里,有张纸笺。
从前她是少宗主,一旦生辰,收的礼堆成一座座小山,其中需要应酬的更是不知凡几,故而那些不署名的礼物,就显得非常不起眼,都被她收在了储物袋的角落里,一年年地落灰。
她昨天从那堆东西翻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的礼物。
年年都送、年年不署名,只附张贺信纸笺。
不过,也不能说是不署名。
因为纸笺的落款处——
画着两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