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隐约有怒火在升腾。
她仍然记得昆仑剑宗的思过崖上,是祖师爷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
斩妖!除魔!卫道!
她想不明白,那个暴喝一声“老子乐意”,那个开山辟宗、拒魔界千里之地的天下第一剑圣,那样的潇洒豪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虚伪,怕死,为了活下来,可以牺牲许多人命,可以放弃尊严,以这种人不人
、鬼不鬼的方式活着。
她一直坚信剑如其人,那把正气凌然、凶煞宛如战神的昆仑剑,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主人呢?
许久之后,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只魔正凑过来担忧地看着她,表情像极了过来嗅嗅她是不是还活着的大猫猫。
她知道他是在用话激她,并不生气。
反而她一看他,他立马后退,刚刚想要解释刚刚不是故意嘲笑她——
就看见她凑了过来。
她突然间笑了:“燕燕,你其实,是不是有一点吃醋?”
那只魔顿时一僵。
他面不改色,风轻云淡道:
“本座怎么会介意你因为一个男人而道心不稳呢?”
她:“……”
她说道:
“祖师爷,他叫朝含光。”
“按照辈分算,是我太爷爷的爷爷,是亲祖宗。”
那只魔果然不酸了,他开始面露一丝的后悔之色。
魔:本座从前,为什么就不学剑呢?
这样,魔神练个五万年,肯定比她祖爷爷厉害,她的人生偶像就可以换人了。
只可惜,伏魔剑这样的神剑,在魔神的手里,和杀猪刀没有什么区别。看不见她的时候,他还时常拿着睹剑思人,思念完了,还经常拿伏魔剑削水果吃。
——但是这样的话,他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的。
他开口道:“不是说明日要去那座墓穴么?那里离昆仑剑宗那么近,说不定真的是你祖师爷的墓。”
朝今岁若有所思,是了,禁地里面那个坟墓,既
没棺椁、也没有任何祭品祭台,显然只是一个放传承的地方。如果祖师爷也是天道预备役,那雪原当中那座连她都无法接近的墓穴,说不定真的是他的“墓地”。
话虽如此,她也暂时放下了那乱七八糟的思绪。
可是,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八重山的一幕幕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于是,她立马回到了自己的识海里,将那本漂浮在半空中的《昆仑剑诀》用灵气给包裹了起来,暂时封印住了。
她转身想要去把昆仑剑和剑灵一起封锁起来——
可是她却站住了脚。
因为昆仑剑已经是她的本命剑了,放弃了本命剑的剑修,还算是剑修么?
她要因为这个缘故,连自己的本命剑也不要了么?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了。
她突然间很想抱住身边的那只魔。
那只魔也没有睡,他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拍拍她,正搜肠刮肚地想着找个例子来安慰她——但是魔神万年过得极其无聊,也没有什么社交,无比之孤寡,万年阅历,竟然没个熟人。
他正在想着呢,突然间被她一拽,她翻身,坐在了这只魔的极具有爆发力的腰上,把他一推,就直接吻了上去。
他被亲得猝不及防。
回过神来,大魔头立马反应过来,凑过来,阴恻恻道:“你拿我转移注意力?”
她竟然还问他:“燕燕,不可以么?”
大魔头立马感觉自己变成了被她利用的工具人,但是转
念一想,给她当工具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
他冷笑着禁锢住她的腰肢,阴恻恻道,“那你,可千万别后悔。”